兰姐下完围裙,看她一眼,“你呀,白天他打电话回来,你又不接。”意思是她现在想他了……
文澜想反驳,的确没有想的意思,只是台风天,他迟迟不归总得有个说法的意思……
嘴巴一张,却又懒得谈了。
继续看书。
“打两次电话,你都不理他,他不就难受了吗。”兰姐好心好意地坐过来,伸手按她肩头,试图劝说。
兰姐身上有长辈的温馨,同时又有些长辈的唠叨。
文澜从小被这人带大,多少有点骄宠味道,平平淡淡一呛,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兰姐直笑,又伸手捏捏她耳垂,宠着,“你扭到脚,他马上就让我来照顾,生怕白天家里没人,你做事不方便,这对你还不好啊?”
“真对我好,就该留家里陪我。”
“那是你家的企业,他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的,他为你干活呢。”兰姐反正是笑着,向着霍岩。
文澜听了皱眉,沉默一段时间后才出声,“你跟他最亲,永诗妈妈是你一开始的东家,后来才来我家里,不管霍岩做什么,你都向着他。”
“他很苦的。”
这句话一出来,文澜就知道对方开始打感情牌,十几年了兰姐还是这老一套。
“原来是天之骄子,忽然家里就不行了,他还看着他爸爸坠楼,妈妈弟弟不见后,他四处流落……”
文澜虽然在看文字,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,“……你不公平。”这一声险些破音,后面语调也歪歪扭扭般,“……什么都是他好……我任性……无理取闹……”
“不是,”兰姐否认着,“你是我带大的,怎么会不向着你。”
“嘴上向,行为一点不向,”文澜难受着皱眉,“他总这样,仗着你,仗着我和你一样的心理,做事肆无忌惮,不顾我感受,什么也不跟我说,还要别人来告诉我,他做得那些荒唐事。”
“他怎么荒唐了?”兰姐笑。
“多着呢,”文澜懒得掰手指数了,“我累了。”
“文文,”兰姐说不向着他,还是向着他,“他在爱你这件事上不会有半点不真诚,其他性格上的缺陷也不是生来就这样,从前不这样,你知道这个变化的点和他的家事有关,你想想他那些伤心事,不考虑他,单你自己就受不了。包容一下,他是你丈夫。”
“我可以开除他……”文澜的这句威胁,兰姐并不当真。
她反而笑,“你不会的。”然后像霍岩一样,从容的拿捏她,让她去房间休息。
文澜像是有点内伤,郁郁寡欢,拿起那本看了一天都没看完的书,兴致缺缺往房间走。
外面狂风暴雨,她都没招呼兰姐住下来。
这几天兰姐都是早来晚归,有专门的司机。
也有点赌气成分,她懒得关心兰姐回去方不方便,至少在偏袒霍岩这件事上,兰姐完全没有否认余地。
房门一带,心灰意冷。
文澜走向了床。
……
兰姐单独下楼。
司机等在楼下,她上车后,让司机去达延集团。
以前达延在市中心时,去一趟就一三十分钟的事,自从搬去龙净湖,一趟至少五十分钟。
赶上下暴雨,到达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。
办公室里亮着灯。
秘书在内线告知,有人来访。
霍岩一讶,眉心皱了皱,让人进来。
没一会儿,秘书就把人引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