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衣服颜色低调,头身比宛如神创,眉心一点蹙使得那张英俊脸庞多出几分不好接近。
西蒙好像要伺候不来,不停跟他说着什么。
男人视若罔闻,接着,一抬眸,猛地与文澜目光相撞。
他神情立即放松,脚步也停下,嘴角扬起。
文澜走向他,到跟前,闻到他身上不同于西蒙那种狂放而张扬的男香,是一阵阵含蓄的幽香,用香的最高境界就是幽,时现、时不现,引人探究欲。
一旦对什么产生探究渴望,基本就为之臣服。
男人分三六九等,霍岩就是最高等。
伸手将她腰一揽,文澜就感觉自己被全世界关注,台上拍卖还在进行,纷至沓来的目光却已将她淹没。
这是他们和好后第一次在国内重大场合合体亮相。
分散在场内的各家媒体闪光灯朝这边射来。
霍岩迁就着她身高,微低首,陪她走到座位,落座后,潮水般的议论渐渐止歇。
拍卖继续。
光线明亮,台上珍品一件又一件,竞价声此起彼伏。
文澜一言不发。
霍岩一侧手臂搭在她椅背,问她是不是不舒服,得到她摇头的回复后,就侧眸瞧她。
她目光始终向前,微抬着下巴,像雪白天鹅落入人间,对任何事都有些不满意,避着的态度。
他笑了笑。那条架在她椅背的手忽然动作,握住她那一侧肩头,掌心与肌肤相触地施力揽到他怀中。
众目睽睽,他们什么都不在意地靠在一起。
直到竞拍结束。
这一场,霍岩没有出价,有专门的竞拍师替他争夺,成功后拍卖师才念出归霍先生所有,他既低调了,也给足西蒙面子。
散场,相熟的一起同行,西蒙坚持要请老友们吃饭。
文澜说有点累,得回家了。
她的确兴致不高,西蒙不强留,但坚持要送他们上车。
这么一拉拉扯扯,队伍弄老长,往停车场走时几乎浩浩荡荡。
没了会场的富丽堂皇与喧声,地下车库刷着静音的地坪漆,踩着往前走时,满目车辆与白色交通线。
气味不好闻,却也没阻挡今晚盛宴所带来的愉快,谈笑甚欢。
“是舅舅的事?”霍岩没等到上车,终于问她蒙家的事。
文澜目不斜视往前走,手虽然被他牵着,可就像这热闹中的私语一样,她的身心都与他隔开了距离。
“乔司晨和你什么关系。”文澜直接问。
不在乎身边有没有外人,用他能听到的冷漠音量责问他。
没错,她今晚与他碰面来的少有交流就是对他的一种责怪。
牵她手的男人,似乎早习惯她脾气,也猜到她在为什么责怪,甚至没有大的反应,还和旁边一个到达自己车位的朋友告别一声,文澜也站定,对那位简短告别。
等她结束,霍岩忽然拉着她手往前走,稍一拐弯,就停在一部货梯面前,这一块有四部电梯,人烟罕至,旁边还有其他人在道别,但视线看不到这里。
文澜抬眸,看到惨淡白光下,他精致五官像染了一层蜡,凝重而复古,声音也厚重。
“不相信我?”
“信。”她毫不犹豫。目光直白,“但你告诉什么是另一回事。”
霍岩眸光萎靡,像对她有些挫败,可嘴角弧度很温柔,“别因外人惩罚自己,也别揽太多责任在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