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中旬,朱绮云拿了三张画像来找张华涵。
“这三位公子,一位是四品知府家的嫡长子,一位是布政使司四品参政家的嫡次子,最后一位是许州范家的嫡幼子。”
“这三家祖籍都在淮安,三位公子都是你舅舅亲自考教过的,人品都不错,他们的母亲,我之前也带着你见过了,都是明理之人。”
“我私下也派人去打探过三家的家风,得到的评语都还算不错。”
“刚好今天你两个表哥将三人都叫到了府里做客,你先看看他们的情况,等会儿舅母带你去前院看看人。”
张华涵压下心中的紧张,仔细看了一下三人的画像和备注。
等她看好后,朱绮云就带着她去了前院。
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寒冷了,前院亭子里,三位公子和两个表哥正在烤鹿肉吃,几人有说有笑,气氛很是热闹。
朱绮云带着张华涵站在不远处的游廊下看着。
看了一会儿,朱绮云问道:“你觉得这三位公子如何?”
张华涵没有立即回答,朱绮云以为她不喜欢,笑着道:“没事,这三个要是都不喜欢,咱们再看其他的就是了。”
张华涵连忙摇头,面色有些羞涩:“舅舅舅母都看好的人自然是不错的。”
朱绮云仔细瞅了瞅张华涵的神色,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勉强之色,才笑道:“可这么远远看一眼也看不出什么,找个机会,舅母让你和他们接触一下,到时候你再具体的看一看。”
之后半个月,三位公子经常被请到颜家做客。
能得布政使赏识,三人无不欣喜,就是他们家中的长辈也是十分的高兴。
一开始,三人还没察觉到什么,可去颜家的次数多了,在院子中偶遇过张华涵后,三人都隐约明白点了什么。
对此,三人的反应是不一的。
郭知府家的嫡长子,哪怕知道张华涵背后站着颜家,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嫡妻出自商贾之家。
所以,每次来颜家都尽量避着张华涵,也从不一个人落单。
杨参政家的公子就比较积极了,杨家是在杨参政这一辈才起来的,底蕴薄,官场上也没多少人脉。
杨参政在淮安已经连任三任了,一直想往上再进一步,或调去京城,可惜,上头没人,一直呆在参政这个位置上没挪动过。
知道颜家是在相看外甥女婿后,杨家上下都想结成这门亲事。
是以,杨公子每次来颜家,都会在院子里独自转一转,就想着偶遇张华涵。
可惜,张华涵一直谨记规矩礼仪,从不在颜府后院乱转。
范家公子就比较佛系了,他是家中最小的,头上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,落到他肩上的压力并不重,如今家里对他的要求就是好好读书,争取早点考中举人。
能入布政使的眼,是他没预料到的,对于娶颜家的那位外甥女,他倒是想,毕竟有门助益的岳家,对他、对范家都是好事。
那位张姑娘他见过一次,大方得体的站在颜夫人身后,瞧上去挺温婉贤惠的,符合他对妻子的预判。
不过,他也没抱太大的期望,范家虽也有入朝为官的,可大多都在五品以下,这上面,郭、杨二人的条件都要比他高出一截。
于是,三人中就范家公子最为从容淡定了。
这么一对比,倒是将另外两人给比了下去。
十一月初,三人又被颜家两位公子约来了颜府。
“今天府里叫了戏班,走,我们听戏去。”
三人随着颜家大爷、二爷到戏院这边的时候,戏已经开唱了。
杨公子环看了一下戏院,没看到张华涵,微微有些失望,不过很快就笑着道:“这是谁点的戏呀?”
范公子等颜家大爷、二爷坐下后,也跟着落座,然后笑道:“管他谁点的,既然已经开唱了,咱们好生听着就是。”
几人落座后,颜家大爷、二爷不动神色的引导三人议论起了台上的戏来。
杨公子:“要我说,这个妇人被打也是活该,既然嫁入了婆家那就是婆家的人了,还一直惦记着娘家,她相公怎么可能不生气?”
郭公子:“就算妇人有不对的地方,一个男人也不该对女子动手,太有辱斯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