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夏淞答不上来,只隐约觉得是有哪里出了问题。
他扭头看向练习室的报刊栏,那里潦草地摆着几份过期杂志。杨继晗的单人封面上印着于蓝关于solo演唱会的采访,再往下是“祁霜‘不是灰’解散后首谈成员内部不和”,和所有娱乐圈里会有的内容一样,没什么特别。
时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目光在杨继晗的单封上停留了一会儿,然后站起来,走到报刊栏前蹲下,像打发时间般语气虚浮地念出一行行杂志大标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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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!”夏淞突然叫道。
“唔?”时晏转头看他。
“秦老师!”夏淞心脏狂跳,“秦老师!他……”
“啊,之前是有见过哦。”时晏眨了眨眼睛,平静地接话,“是三年前的金梅奖颁奖典礼现场对吧?我们负责串场演出的那个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?”
夏淞呆住,“记忆”随着时晏的叙述氤氲上升,他模糊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,人海当中他们与那位名流影帝擦肩而过,时晏和于蓝似乎打了声招呼,而他懒洋洋地在喧闹和拥挤的人群里开小差,并不在乎谁路过自己,自己又路过了谁。
不,不对。
一定有哪里不对劲。
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,我明明记得有什么——对!两年前的那一天,有位戴着鸭舌帽的年轻老师出现在练习室,就是这个练习室……!
“夏淞。”时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也阻断了他莫名升腾起来的焦虑和恐慌。
曾经耀眼夺目的太阳仰着一张迷茫不定的脸,他看着他,问:
“我们的未来……在哪?”
夏淞的喉咙里被塞了一团棉花,它吸饱了唾液,卡在嗓子眼,于是他唇舌干涸,声音也只能挤出来干巴巴的一点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对他的竹马说,“你接下来想做什么?我陪你一起。”
时晏勉强地笑了笑。
“好,谢谢你。”
苍白的言语仅能聊以慰藉,少年脸上不再有意气风发的神情。
……
夏淞猛地睁开眼,大口喘息,却发现自己没有回到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,而是依旧漂浮在云端。
一块屏幕浮现在他面前,放映的画面恰是方才的情景。
这是什么?
平行……时空?
夏淞伸手去触碰,屏幕像游戏一样展开一连串的线路节点,夏淞没由来地升起莫大的信心,他忙不迭寻找到那一日,最关键的一日,像跳水者更像逃生者,义无反顾地跃进新世界。
……
“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特训,好想快点出道啊——”
“柳姐说今天会来一位新的老师指导我们练歌和练舞。”
“队长,老师什么时候来你知道吗?”
“应该是……啊,老师好!”
瘦削的年轻人戴着鸭舌帽走进练习室,面容模糊,笑容温和。
“是‘千色’对吧?柳女士已经把你们的情况告诉我了,大家的实力都很不错呢,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偶像男团,出道肯定绰绰有余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