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有找到虚弱的落了队伍的,就会时不时地进攻骚扰,让你紧张,让你时刻都处于恐慌之中,疲于奔命。等你露出了破绽的时候,再群起而攻之。”
石余恒嘉说着撇了撇嘴角,说道:
“说不定,他们现在就打算探一探你的虚实,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就跑。如果跑了你是追呢还是不追?”
谢元扔了一块儿炭到了炭盆里头,很是老实地说:
“不追,追不动。这么多粮草车呢。”
石余恒嘉像是得了例证似的一拍手,说:
“所以说,你就等着,等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,一点一点儿的被狼群撕咬,时间长了给咬趴下,让人给分吃了吗?……他们蠕蠕人一根筋,如果打得过你,绝对不会谈判的。”
谢元想了想说道:
“嗯,你说得有道理。要想让他们产生敬畏之心,选择坐下来跟咱们谈判,那就不仅仅是赢了,还要赢得足够漂亮,是么?”
石余恒嘉点了点头,见谢元低着头,像是想着什么事情,依旧不见紧张,便问:
“你怎么这么自信呢?你先前还怕自己没有对敌经验呢,这会儿怎么这么放松?”
谢元没有抬眼睛,说:
“自信?估计是天生的吧。”
她站起来拍了拍手,单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,平静地说道:
“该我做事了,你们就在这儿等我的消息。”
说罢,她就将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拽了上来,一转手撑了开来,披在了身上。
红色的披风厚重,像是展开的翅膀一样,落在了她挺拔的身上。还没有等披风的下摆完全落下去,她就已经掀开了帐子,顶着外头的风雪出去了。
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,淹没在了浓密凛冽的风雪之中。
帐子打开的那一瞬间,一股子寒气吹了进来,让沈留祯气息为之一闭,他闭了眼睛,默默地收回了目光,看着眼前的炭盆,裹紧了身上的被子,没有吭声。
石余恒嘉明显从沈留祯的沉默中感受到了沉重的意味,嘲讽似地笑了一声,说:
“我还以为你跟她一样自信,不会担心呢。”
谁知沈留祯勾起唇角,笑得淡然,感慨地说道:
“担心肯定是会担心的,每一场战争都是一场赌局,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赢。可是我也不害怕,大不了就是死在一起么,不孤单。”
石余恒嘉直勾勾地看着他,无言以对,半晌说道:
“我去帮忙。”
说罢就起身出去了。
……
……
帐子外头,斥候来报:“蠕蠕人的骑兵已经不到十里了。”
谢元冷静地下令:
“通知下去,步兵以营地为中心收缩阵型,严阵以待。两翼骑兵避开敌军阻扰,回援包抄,随时准备切其后路。”
“是。”
五六个传令兵翻身上马,顶着风雪散了出去。
克三德从一旁挡着眼睛走了过来,到谢元的跟前说道:
“将军,他们从西边过来,咱们要想正面迎敌,正好迎着风雪,这被吹的眼睛都睁不开,不沾光啊。咱们要不要派些人绕到他们后方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