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。”折春说:“我所剩的银钱虽然不比当年,但月容嫁的这富商比不得。”
折春说:“而且我会赚。”
“只要我不死,郡主毕生皆可以自由挥霍无度。”
卫司雪慢慢勾唇笑起来,绕过书桌,走到折春面前,抬起他放在书桌上的一只手,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折春的怀中。
接着她学着那些小鸟依人的女子,双臂搂住折春的脖子靠在折春的怀中说:“那就提前谢老爷宠爱了。”
折春又笑起来,两个人面对面,嘴唇不受控制,一般吸到一起。
他们笑笑闹闹,计划着去封地之后的事情,也计划着后半辈子的事情。一直到了深夜,卫司赫也没有回来。
卫司赫进宫,卫司雪本来也应该进去的,但到隆化城已经太晚了。所以皇帝只召见了主帅,明天才摆封赏宴。
而此时此刻,一君一臣,已然谈崩了。
卫司赫跪在崇德殿内,垂头不语,后脊却立得笔直,手上托着兵符,一副不肯让步之态。
此时的皇帝便是从前的太子,在老皇帝龙驭宾天之后,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。这些年整治西北贪腐,挥兵南镜,拿下荣西国,百姓称颂,朝臣拥戴,他日史书之上必有他一笔辉煌。
只不过现如今看上去再怎么圣德贤明,并不能看出其今后如何。天家本就亲缘凉薄,历朝历代所有君王,开始昏聩之时,大多是暮年。
“你看看,这是朕为你拟定的圣旨。”皇帝是真的发怒了,直接将那圣旨朝着卫司赫砸过来。
圣旨砸在卫司赫头上,摊开之后,卫司赫看了一眼,就闭上了眼睛。
如他料想的一样,皇帝准备封他为三卿之首,掌家国兵政,甚至有代天子玉批之权。
但是卫司赫将那份不甘咽进去,哑声道:“陛下厚爱,臣谨记心中,只是……臣征战多年,伤病满身,无法胜任三卿之位。”
“先帝许诺臣的封底犹在,臣现如今只想带着妹妹好生养病。”
卫司赫说:“自然臣永远是陛下的臣,若有朝一日,边境战乱再起,有他国胆敢犯我文海,臣只要不死,便会为陛下挥兵去任何地方。”
卫司赫风华正茂,说自己伤病满身,实在是睁眼说瞎话,这孙子都不上战场,大部分时间坐镇城中指挥兵将。
“卫司雪才与戎问枫和离,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?”皇帝心累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。
他叹息一声说:“你们当真不肯信朕一次吗?不肯信朕不是那等鸟尽弓藏之人吗!”
“你们真是……”。
“陛下,卫司雪同戎问枫和离一事,与臣要去封地修养,毫不相干。”
卫司赫看了皇帝一眼,说:“陛下应该知道,折春公子这些年对战事助益良多……他始终同卫司雪之间有难以斩断的情。”
“如今他们重归于好,是戎问枫主动放手。”
“折春也回来了?”皇帝叹了口气,才登基没几年,胡子上都有花白的地方了。
这些年皇帝欠了折春不少钱,连年征战的钱,国库根本拿不出来。皇帝不是没有想过弄死折春,将他曾经依靠长公主疯狂敛来的钱财夺回。
可是折春此人极端非常,皇帝知道他常年在金库之中备下融金水,若察觉他的心思,必定是宁可玉石俱焚。
到时候皇帝未必能得到一分,所以只有向他借,反正不打算还,而且皇帝用了理由,每次都是卫司雪需要什么东西。
屡试不爽,可见折春确实对卫司雪始终痴情一片。
到如今两人又走到一起,早在皇帝的意料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