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关了三天,本以为这女人必定是心急如焚的担忧没了靠山,谁知道,这女人即便是这种状况,也能过的很快活啊。
宋青舒抬脚便往里走,绿柳如茵的游廊后,便是为她特意开辟的园子,往日里盛开的花儿早已不知去向,此时司南正带着丫头们赤脚踩在泥土里……
不,就她一个打着赤脚,旁的丫头都穿着鞋子呢。
宋青舒看着花匠专心致志的弯腰除草,诺诺却在泥巴地里踩来踩去,光洁的脚踝上都沾满了泥,身后跟着一只胖乎乎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狗,正打着滚儿朝诺诺扑去。
“哈哈哈哈,小白,你在这可追不上我……”她笑声中都含着得意洋洋,与一条狗比较,真是足够的幼稚可笑。
只是笑声清脆如山间百灵,眉眼灵动,不曾挽起的乌发四散飘逸如仙,行动间顾盼神飞,芙蓉粉面上是他自两人第一面后,便再也不曾见过的如花笑颜。
手中拎着浅石青色的百褶裙一角,轻灵如燕的在田垄上蹦跳,满身轻松,他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,便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,都不曾有过诺诺这样的。
宋青舒陡然放慢了脚步,心口左冲右突的怒火好似全都堵在了心口,渐渐消弭四散,烫的他心口似风撩琴弦,上蹿下跳。
从前梦中,那张画里的神女,此刻有了脸。
这咄咄盯视的眼神,很快便有人瞧见了。
锦瑟连忙跪下:“王爷,您回来了?”
所有人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来,只有司南赤脚站在泥地里,方才还笑的欢快的脸,见到他后立刻变幻,唇瓣紧抿,一双眼里满是戒备。
宋青舒只觉心口有东西堵的厉害,他不在,这女人反倒开心,冷哼一声:“诺诺,上来。”
福子在一边松了口气,连忙厉声怒斥:“一个个的,还不去做自己的事儿,都不想活了嘛?”
所有人都一哄而散,福子垂首敛目站在一边,锦瑟犹豫了一番,还是等在了一边,等着主子发话。
“滚。”
主子一声令下,福子拖着锦瑟赶紧走了,他不想死。
宋青舒看着司南慢吞吞的不想出来,满脸不待见他,更不用说压根没有为他担心过,一双眼便彻底冷了,心口那稍微翻涌的柔意全都冷硬下来。
他过不好,一个奴才还配笑?
满腔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,带着些微的涩意,随着血液奔涌,摧枯拉朽般冲将出去,势不可挡。
宋青舒不顾泥土脏污,一把攥起司南的手,不顾她站不稳,硬生生从泥地里拖了出来,挖好的田垄,又推倒了,还碰倒了几株瓜苗。
司南更是惊恐地尖叫起来,男女力量悬殊,她挣脱不开,被宋青舒拽倒后,直直拖到了路边。
她也不明白宋青舒这般怒火从何而来,这时才察觉自己有些忘形了,她应该温柔询问他去哪儿了,而不该这时候仗着宠爱试探他的底线,应该打探清楚再为之。
“宋青舒,王爷,你弄疼我了……”司南大声呵斥起来,嗓音中带了丝柔弱,“你做什么一回来就发脾气,到底怎么了?我又没有惹你,你也讲点道理好吗?”
宋青舒听她软语,脚步顿了一下,冷冷转过头,眸中森冷,“诺诺,本王不在的这几天,你过的很开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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