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儿怕了,他爹要揍他屁股的。
祖孙三人到了茶摊,也没要粗茶,就一壶凉白开。
“阿爷喝。”花儿端着茶碗让阿爷。
孙阿爷可爱孙女了,摸了摸孙女发丝,说:“花自己喝,阿爷先缓一缓气。”
花儿就抱着碗喝了口给弟弟也喝了口,到了第二碗,孙阿爷才端起来喝,一壶凉白开,爷孙三人分着喝。
“不急不急,多歇歇。”孙阿爷说。
草棚下支着桌子凳子的,这样一看就是良乡村村民做的买卖,要是再远些,那桌子凳子可不好送。来这儿赶集的,都是附近邻村的,有些相熟脸熟的,坐在一桌聊一会,都是慢悠悠的。
“可不是,不急的娃娃,以前去镇上可真是火急火燎的,就怕耽误时间回不去,回不去了又不想费钱,就往城门口附近找个墙角一靠,迷瞪一晚。”
“天热了还成,要是冬日里,那可不成,得攒着村里大家伙一道出去,要是有牛车了那更好。”
“那会一个村子也不见能找出一辆牛车的,又不像现在日子好,我记得我爹还在世时,都是年中夏日时去一趟镇上,盐醋买了背回去,一年到头去镇上就一两次。”
“都一样,那时候哪里见过水泥路,我记得有一年下大雪,我弟弟发热烧的厉害,可去镇上远,雪天也走不了,我爹娘就背着老三,去隔壁村找大娘抓一抓惊,那路难走的呀,回来我爹娘裤子鞋都是湿的泥的。”
说起过往来,都是一样的苦,那时候也不觉得苦,谁家日子都这么过,成年年的地里劳作,碗里不见什么油水,就是盐味也是淡,盐贵啊。吃肉?哪里吃得起啊,就是鸡鸭蛋自家养的能吃。
因为路远不好卖了换钱,就留着自家吃。不过天冷了,能攒住,那还得跑一趟镇上去卖来换钱,没法子,哪哪都穷钱用。
地里收成看老天爷,收成稀薄了,一家老小肚子填不饱,尤其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那饿的夜里起来跑灶屋大缸喝凉水充肚子。
“有年灾荒,还饿死了人。”
年长的老者提起来唏嘘,他最小的弟弟就是饥荒饿死的,目光看着桌子旁站的俩小的,他那弟弟年岁就跟那男娃娃一般大,才四五岁,那时候饿的脑袋大身子骨小小的。
“还是现在娃娃有福气。”
“可不是嘛,赶集饴糖都能吃上咯。”
“还是他阿爷疼娃娃。”
孙阿爷就说:“谁家不疼自家娃娃,就是现如今地里庄稼多了好了,麦子卖了能换钱,地里土豆玉米能填肚子,这东西顶的结实,还放的久。”
“这倒是,如今不怕青黄不接的时候了。”
现在就是最穷最远的村子,不说家家户户富裕有余钱,起码是没饿死过人,一年到头能吃个饱饭了。
茶水摊上聊着说着,有人先说:“好像远处来人了。”
“来人就来人了,咱们也没占路道上,都在两边摆着呢,车马让他过。”
州路宽广,是连接州城的主干道,时不时有商队过往,摆摊的都是小老百姓,自然不敢挡路,一般都是来得早了,往左右两边踩踏实的土路上,即便有些胆子大的,筐子、席子占个水泥路的边,不影响来往车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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