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,两人‘和好如初’,严谨信不减当年年轻时。
第二天柳树神清气爽,后来一想几天的闷气,越是觉得自己钻了牛角尖,咋就这点小事,就让他没了精气神,到处发邪-火呢?
是个人就有短处,就没全乎的人,他自己也有,脾气大还直,过日子嘛难能不磕绊,跨了这个坎,解决了问题就好。
柳妹子也能看懂眼色,不想阿哥难做时,柳树就找妹子来说话,说:“哥给你找了个工,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也不是让你给我赚钱补贴家里,就是散散心……”
安排到了卤煮店去帮工。
柳树借着正道给他妹子开工钱,痛痛快快的,婆母阿奶就没话可说了——又不是花的严谨信的月银。
妹子去了卤煮店,那边有佳英还有女工,比待在严家强太多,起码年轻人能聊起来说说话,柳树是每日去看看,七八天再接妹子回来住一两日,这下严家没人说了。
远香近臭,到府的客人那就是客人。
妹子心情一好,柳树心情也爽利了,后来过了几个月,有人找媒婆上门,想娶妹子,柳树还挺高兴,乐颠颠的跟男人说:“我就说嘛,这日子就没我柳树过不去的坎。”
那秀才郎柳树见过几次,虽是觉得有些迂腐——自然柳树那时候用词还没这么准确,说的是:都是秀才郎的,这秀才咋就古古怪怪身板瞅着也干瘪,说话都听不懂,你和顾大人在府县上学时也没这样啊。
他又不是没见过秀才,不过这个样的还是第一次见。
严谨信倒是见多了酸秀才,也没放在心中。
后来柳树去跑过几次,那秀才就一寡母,街坊邻居嘴里说都是清白人家,秀才娘是个节俭勤快爱干净的,秀才除了爱读书没什么毛病,洁身自好,没沾染过半点乱七八糟的。
柳树心想,那还挺好,就替妹子定了亲。之后的事,柳树是没想到,那秀才听到他妹子曾逃过婚,大闹他家里要退婚,那寡母撒泼哭诉……
后来外头传什么柳树大打出手欺负寡母秀才郎,这都是放屁,柳树没动手打人,他倒是想撕了那老婆子,可想着男人,不能落下个他夫人仗势欺人的名声。
硬生生把一腔怒火给忍了下去。
这事后来解决完了,男人也闭门在家,柳树那段时间是‘内外忧患’,他在京里名声就是悍夫、泼妇,臭了,都等着严大人休了他这个糟糠妻。对内,因为他的关系,连累的男人被皇帝老爷骂了罚了,闭门思过,就是一向爱护他的阿奶也对他也有些微词了。
柳树是心寒委屈窝火,都想好了,大不了他就走,带着大白和妹子去投奔周周哥去昭州去——他连梁从那儿的商队啥时候走都知道。
就等、就等——
就等什么柳树心里明白,可男人迟迟不放休书,对他与往常没啥区别,应该说因为男人在家呆着,简直以前还烦了,他在正厅呆着,男人就坐旁边看书,他去院子发呆,男人就到院子。
简直跟屁虫似得烦人。
这个时候,又有人上门,说是给严大人纳妾,有个良妾,还不是找他说,找的是公婆阿奶,一个个都怕了似得的瞅着他,咋滴他还真在这个家称王称霸了不成?
柳树火大,丢了句你们爱咋咋办。
他想,严谨信敢纳良妾,他就走,带大白一道走,还把严家银子全都卷走——这些年他管家,再说了家里银子都是他挣得,就靠严谨信那几两工钱,喝西北风去吧!
还学人家当什么富贵老夫人老爷子,呸!
柳树是想撒邪-火,这次的火比上次更猛了,直接喊的是严谨信大名。严谨信略是诧异看过去,柳树就瞪眼怼回去,他才不怕呢。
后来又成了‘**’了,也是这次有了小黑。这是后话。
“没什么良妾。”
严谨信刚在正厅还端着,如今到了床上,一看小树呜呜咽咽的就心口疼,说的一字一句的肯定,“你若是不信,你就看着我一辈子。”
柳树其实是信的,男人说话就是这样,说什么是什么。
他呜呜咽咽是爽的——算了。
后来纳良妾这事就没了,严谨信同家里长辈说了不要,又言:“小树妹妹头一遭是被蒙骗,父母之言是有,但还未交换拜帖,算不得定了亲,那坏人信口雌黄胡乱攀咬污蔑,阿奶爹娘莫要信了那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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