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爱云:“……”
等萧城吃完饭,林爱云去厨房送碗,回来的时候正巧撞上从不远处长廊尽头走过来的张文华和杨雪艳,两人有说有笑的,还是等她开口叫了人,她们才发现她。
“爱云快过来,有人找你。”
“婶子?”林爱云心里几个念头转了转,杨雪艳会来这儿,难道是进绣会的事情有苗头了?前几天在婚礼上人太多,她也没好意思问。
几人快步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,杨雪艳笑着抓住林爱云的手,嘴角的弧度往上翘了翘,“爱云,本来我不想来打扰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,但是那边实在催的急。”
“啊?”林爱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,笑吟吟地娇嗔她一眼,“婶子你来怎么会是打扰呢?我欢迎你都来不及。”
杨雪艳眼角眯成月牙状,显然对这句话很是受用,但是时间紧迫,她也想要早点把好消息说出来,于是便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之前我不是说把你的那幅牡丹绣品拿去给我们会长看吗?”
“会长她怎么说?”林爱云点点头,虽然隐隐通过杨雪艳的表情猜出结果了,但是此刻还是不免紧张。
好在杨雪艳并没有卖关子,从喉咙间溢出一丝笑声,开口道:“会长很喜欢,当着我们好几位成员的面夸了你,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认可一位小辈。”
“总之,爱云你进绣会算是板上钉钉了,会长让我这两天抽空把你带过去让她见见,顺便把相关手续办了,以后每个月还能领固定的工资。”
那点工资放在以前,对林爱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,出去吃顿饭的功夫就花出去了,但是萧家的“壮举”全城都有目共睹,杨雪艳又怎会不知?
而且他们家也紧跟在萧家后面捐了不少出去,在全京市的捐款数额里都排得上前列。
当然,萧家排第一。
所以她还蛮担心两个年轻人手里现在是不是没剩下多少钱了。
但是说难听点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萧家肯定不至于到穷困潦倒的地步,可对比以前的日子,到底是节俭了些,能多点儿收入,总比没有强。
“爱云,你们打什么哑谜呢?我咋听不懂啊。”张文华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伸出手急切地拉了拉林爱云的衣角,眸子里满是疑惑。
从只言片语当中她听出这是一件好事,所以面上还带着笑意,只是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,落不到实处。
听到确切的消息,林爱云喜上眉梢,深呼吸好几下才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,耐着性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。
之前没告诉张文华,是怕最后万一出了岔子,让她跟着自己空欢喜一场,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下来,林爱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”张文华忍不住尖叫几声,一把抱住林爱云,难掩激动:“还是大城市机会多啊,放在以前咱哪知道绣个花儿还能进全国什么会。”
“真不愧是我的女儿,爱云我就知道你可以的!”
张文华不懂全国绣会的含金量,但是一听到全国两个字就知道肯定不简单,那不就是指那么大的国家,没多少人能进?
可偏偏她女儿进了!
看着张文华面上的骄傲和眼中涌出来的泪水,林爱云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全国绣会那是以后将绵延许多年的部门,没几年就会与国家最大的纺织厂暂时合并,主要做设计,研发,出口相关的工作。
更少不了与国外外交官接触。
到了开放国门的那段时期,全国绣会会再次独立出来,到时候才是真正开始宣扬华国传统文化的节点,也是刺绣再次发光发亮的好时机。
刺绣一直是林爱云热爱的喜好,也是想一辈子从事的工作,她想见证全国绣会所有历史性的时刻,也想在里面结实志同道合的朋友,和他们一起将刺绣传承下去,宣扬出去。
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华国刺绣!
“可不是嘛,爱云这孩子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之一,你就放心吧,她以后的发展还长着呢。”同样身为人母,杨雪艳很理解张文华的心情,也愿意说几句实话来让她更为高兴。
“好好好,谢谢你,以后我们家爱云还要多拜托你照顾照顾。”张文华刚才听了那么久,也知道杨雪艳就是举荐林爱云进绣会的人,这会儿看她就跟看恩人似的,双眼放光,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。
杨雪艳回握住张文华的手,笑眯眯道:“哎哟,可别那么说,爱云和萧城就跟我亲生的一样,说这话不是见外吗?在绣会里只要我能帮的,我绝对帮。”
“但还是要谢谢婶子,如果没有您,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进绣会了,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?”林爱云真诚地邀请。
“上次你的手艺我还记在心里,想找机会尝尝呢,但是不巧的是,我大儿子他们今天要回来,我得回去帮忙照看小孙子。”杨雪艳可惜地叹了口气,“只能下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