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想听他说什么。
作为棋子,只要确保他在掌控之中,那便没有人在乎他真正在想什么。
那些鼠目寸光自以为是的“硕鼠”,他们明面上有多卑躬屈膝,背地里便有多颐指气使不以为意。
——不过是食黍之鼠,目无远见,不过以其肥硕之躯,依仗盘根错节、打了几个地洞,便沾沾自喜,自以为天下棋局尽在掌中。
他们不在乎顾执弋想什么。
顾执弋同样也不在意他们想什么。
。。。。。。王总是生来孤高冷清的。
所谓孤家寡人,最是如此。
这条路,走到最后,便没有归途。
顾执弋曾觉得,这是世间的一条真理。
也是他的宿命。
……
楚舒在重重围墙之中奋力奔跑。
宫闱深深,她实在身体虚弱,跑的费力,便扔了身上繁琐厚重的外衣,只着了中衣,就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。可是跑着跑着,她心里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。
朱红的宫墙高耸笔直,却挡不住连天的火光与热浪,越过墙头、又穿过散乱的人群,扑在脸上,楚舒遥遥望了一眼,恍惚之间,只觉得灼痛极了。
一年,两年,三年……数来数去,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年了。
这许多年来,她流过血,也流过泪,曾经怀念过计划开始之前那个纵马狂奔英姿飒爽的自己,也曾经对着南朝楚国的碑刻刻骨铭心。
可这许多年来,她曾经以为自己清醒极了,到头来,却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。
恍恍惚惚,浑浑噩噩,仿佛身在梦中,又像是要随风飘走、却又被那根名为仇恨的黑钉死死定在地上。
年复一年,日日夜夜,刀山火海、烈火煎身,夜有所梦,日有所想。
——恐怕除了她们这样的人,再没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。
楚舒以往一直觉得,这种事情,如果想得太多了,那肯定会发疯。
现在看来,她果真是疯了。
──究竟是,御前花下,描眉的疯狂。
还是──三里坊半盏灯下,一眼惊醒梦中人。
楚舒冷眼看着,却不得不承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