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听到外面客厅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,容老夫人感慨道:“要不是阿软回来,我们也难得开火做饭。”
后院栽的菜经常送给左邻右舍,她和容老爷子上了年纪,胃口也不是很好,每天容老爷子会从食堂带饭回来一起吃。
“是,下次这么热闹要等过年了。”容老爷子点头笑道。
苏娉听外公外婆一唱一和,无奈笑道:“外公门生很多,他们平时都不来看您老人家吗?”
“看吧,我就说瞒不过她。”容老夫人指挥旁边的老伴去厨房端鱼出来,还说:“你小时候最爱吃鲈鱼了,又嫩又没什么刺。”
“是呀,外婆您做的清蒸鲈鱼最好吃,我自己永远也做不出这个味道。”
“因为你不吃葱,也就不放葱。”容老夫人把鲈鱼上的葱丝夹掉,“以前都是偷偷放的,所以带着这个味道。”
“……”苏娉才发现,外婆今天让她去菜园里拔葱煮鱼,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。
可能是和组员们待久了,有时候一起出差,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,他们点了带葱的菜,苏娉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大概是习惯了。
她只是不吃葱叶,只要没看到有葱,菜里有葱味也没关系的。
不过自己煮菜的时候,确实会下意识忽略葱。
陆长风以前每个月过来研究所吃两顿饭,大多是他自己煮,也不会放葱。
他自己大概也没意识到被这兄妹几个带偏了。
苏娉夹了一块鱼肉,尝了一下,确实是自己记挂的味道。
但是越嚼,越觉得有股腥味,她纳闷道:“外婆,您没有放姜吗?”
“放了啊,”容老夫人愣了一下,她夹起一把细细的姜丝,给她看:“这不是吗?”
“那可能是我刚才吃到葱丝了。”她觉得胸口有点不舒服,但不适感很快就消失。
吃完半碗饭,她放下筷子,重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。
外公外婆吃饭很慢,收拾碗筷还要等一阵。
嘴里有异味返上来,她摸了一颗葡萄塞嘴里压压味道。
容老爷子吃完饭,帮着收拾完桌子过来看电视,苏娉见外婆去厨房,她也跟着去,打算洗碗。
容如是也没有拦,他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新闻,伸手拿了一颗葡萄。
刚吃到嘴里,他就愣住了,眉心忍不住紧蹙。
以为只是极小概率,又拿了一颗。
还是很酸。
“阿软还是和以前一样乖,说我烧了饭,就不用我洗碗。”容老夫人从厨房出来,见他愣神,问:“怎么了?医院有什么事吗?”
家里装了电话,她还以为刚才在厨房,医院打电话过来。
“没有。”容老爷子又捻了一颗葡萄,递给她:“你尝尝。”
“我刚吃完饭,吃不下。”容老夫人没打算接,“你自己吃。”
“尝尝。”他坚持道。
容老夫人没辙,只好接过来。
咬了一口,酸涩的汁水从口腔炸开,她眉眼都快皱成一团:“怎么这么酸。”
“是你买的?”容老爷子不动声色问:“还是阿软?”
“别人送的,说是刚摘的。”容老夫人赶紧拿过旁边的搪瓷杯喝水漱口:“怎么会这么酸,我刚才见阿软吃了不少。”
她这个外孙女几乎不吃酸的,看她吃的那样还觉得应该很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