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貌似不太在意地,说:“她想休息,让她再休息会儿呗。”
裴墨抬眼看看天色,乌云翻滚,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下下来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平静地将折叠椅放进后备箱:“那我去收帐篷。”
既然商行舟不上钩。
他自己去好了。
火烈鸟搭在山坡顶上,往上走,风有些大了,吹得裴墨微微眯眼。
走到帐篷前,正要开口,拉链忽然在他面前拉开,视线内猝不及防,撞入一张明净的脸。
温盏换好衣服洗漱完,正要出去,就撞见一个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她猛地睁圆眼,立刻下意识蹭地将拉开的拉链又拉回去。
涂初初还没醒呢。
裴墨:“……”
裴墨没动,修长手指落在额前,稍微顺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,嗓音清越:“早,温盏。我们要离开了,我来帮你们收帐篷。”
温盏只露出一张脸,眨了眨眼,说:“初初还没醒,你等一下,我把她弄醒。”
裴墨微抿了下唇:“好。”
然后,下一秒。
他眼睁睁看着,温盏眼疾手快,将本来就只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条小缝隙的帐篷,重新拉得严严实实。
裴墨:“……”
真的很严谨,又特别把他当外人的一个姑娘。
温盏窸窸窣窣,扑回涂初初的睡袋旁:“初初。”
早上被纪司宴吵醒之后,她就没再睡着。
起来洗漱完,就将周围夜灯香薰抱枕类的小零件都收起来塞背包里了,所以最后剩下需要收拾的,也就是涂初初这个睡袋,以及他们的帐篷。
她摇她:“初初,醒醒。”
涂初初迷迷糊糊,揉眼睛:“要走了吗?”
温盏:“嗯,裴墨过来了,他说他帮我们拆帐篷。”
裴墨。
涂初初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,嗡地一声。
清晨听到这两个字=起床时间又要再延迟至少三个小时=早八的课得请假=又有新花样在等她。
她像一只被敲打到脑袋的地鼠,飞快地拉高睡袋逃窜进去,大喊:“我不要看见他!”
下一秒,站在门口的裴墨,清清楚楚地,听见她喊:
“让裴墨!离我!远一点!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