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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盏回到住处,屋内一室亮堂,她放下背包,脱力似的。
在进门沙发处坐了会儿,才提起力气去洗澡。
热气升腾,温热的水流顺着月牙形状的锁骨淌下来,痕迹一点点隐没入纤瘦的腰腹,滚落到莹白的脚趾。
水声关停,温盏两手撑在洗手台,望着被氤氲水雾笼罩的镜子中,身形纤细、仿佛喘不过气的自己。
很久,她深呼吸。
换了衣服,坐到床上,陷进床铺。
收到涂初初的消息:「嘀嘀嘀,盏盏,你回北京没有呀?」
温盏拢了拢湿漉漉的长发,敲字:「估计要下周了。」
迟千澈补好轮胎之后,仍然没放弃带她去附近逛一逛的念头。
订了票,明天想去打卡附近一截旧城墙遗址。
涂初初:「西城好玩吗,可怜jpg」
温盏从行李箱翻出吹风机,插入接口:「还好吧,给你带了吃的。」
涂初初:「呜呜呜我的盏盏真好!」
温盏放下手机,感觉她有话要说。
她耐心等着,果不其然,涂初初东扯西扯,扯到最后,扯出一句:「我哥刚刚来找我了。」
温盏并不意外:「然后呢?」
涂初初纠结:「他问我,过去几年,你过得怎么样。」
温盏吹头发的手一顿。
涂初初紧接着:「但我没跟他说什么,我指责他来着!我质问他,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!」
温盏有些好笑。
又见她试探道:「不知道我哥在想什么,你说,他会不会是对你还余情未了。」
温盏忽然就有点词穷,打了字又删掉,叹息:「你看商行舟像那种人?」
涂初初挠挠头:「万一呢。」
她觉得,商行舟就表面混不吝。
但其实应该,相当长情。
温盏低头吹头发,手机屏幕熄了又亮,涂初初后面说什么,她突然就有点听不进去。
其实现在说这些话,对她来说,没什么意义。
在她眼中,与商行舟有关的一切,都结束在海边那个盛夏。
是过去的事了。
放下吹风机,温盏垂眼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,沉沉夜色之下,窗台玻璃倒映出孤独纤瘦的身影。
很久,她闭上眼。
……都过去了。
入夜,气温降到零度以下。
一道玻璃之隔,室外开始缓慢地结霜,室内一盏台灯幽幽透过灯罩,垂落柔和的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