盏盏。
温盏从没听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,这么蛊地,叫她,盏盏。
太让人心动了。
好像一头栽进棉花云团里,全世界的甜和暖都奔涌过来,温盏被砸得不辨方向,也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原本是打算怎么拒绝他。
一觉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她前一晚睡得不太安稳,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三分钟,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这种事情,一旦她意志不坚定,松动,就立马给商行舟可乘之机。
她前脚答应,后脚商行舟就得寸进尺,所以……
就算昨晚没用上小盒子里的东西,他俩还是折腾到快天亮才睡。
到后面,也没别的……
就是手酸。
温盏默默决定,一整天都不搭理商行舟了。
另外一行人前一晚玩到天光熹微才去睡,也都中午才起床,所以没什么人感到不对劲。
涂初初趿拉着拖鞋,一下楼就看到温盏面色沉静,正站在水池前,认真地洗手。
她打着哈欠走过去,打了个招呼,找自己的牙具:“早啊,盏盏。”
温盏很平静:“嗯,初初。”
涂初初边刷牙边睨她,一眼扫见她脖子里的草莓印。
……但又不太像是事后。
怪怪的,说不上来哪里怪。
她耸耸鼻子,吐掉泡沫,不深究。
等人齐了,一行人在山庄里吃午饭。
等上菜的空挡里,涂初初看见温盏忽然站起来,又去洗了一次手。
涂初初:“?”
吃完饭,在附近逛,中途温盏不知道想到什么,又洗了一次手。
下午,纪司宴开车送几个人回城区,上车之前,温盏忽然表示:“等我下。”
然后,她又去洗了一次手。
涂初初:“……”
前一晚是发生了什么事,让她觉得她的手,不干净了么?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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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程,纪司宴开车。
商行舟在车上打了个盹。
醒来时,窗外阳光摇曳,大好的春日,光线融融的,路边粉白的桃花盛开。
很多年后,他仍然不能忘记这个午后。
阳光清浅,花瓣在风里飘,他降下车窗,让风通过。
然后低头,去看自己肩膀上的脑袋——
温盏前一晚大概也没睡好,上车就伏在他肩膀上,睡着了。
早上气鼓鼓地穿上衣服下楼就跑,负气地不肯跟他说话,可身体好像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,睡梦中,不自觉地向他靠近。
轻柔的阳光照入车内,风吹过,枝头桃花花瓣扑漱着落,有一些飘进车内,落在他的外套衣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