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下子就觉得不行了,得去找她一趟。
爬起来洗了个澡,衣服都换好了,突然想起。
今天不是大年初六么。
温盏要比赛。
那她估计已经不在北京了。
很好。
商行舟找到了台阶。
决定来碰瓷。
温盏实在不知道一个拽哥能有这么丰富漫长的心理活动,但他竟然连标点符号都注意到了,她很高兴。
这种快乐非常微小,一些她以为他注意不到的事情被他注意到了,他好像在很小心地呵护一株脆弱又胆小的植物。
她有有点不好意思:“没关系,确实是我做得不对……不过你别担心,我回去之后,会跟家里人说的。”
商行舟低低应了声“嗯”:“你也不用太往心里……”
“去”没说完,她那头传来一个男生清冷别扭的声音。
听起来不太开心:“温盏,走了,我妈妈在停车场等我们了。”
这声音相当熟悉,几乎一瞬间,他就认出了是谁。
温盏回头应了声:“好,等我下,我马上来。”
然后扶了扶耳机,转过来跟他道别:“我刚在等行李呢,现在拿到行李了,我先回酒店再跟你说。”
商行舟耸眉,明知故问:“你跟谁在一起?”
“喔,我那个同学,你好像见过的,叫费元嘉。”温盏想了想,很小声地道,“我就是为了打死他,才来参加这个比赛的,一开始,我根本没想着参加国赛。”
商行舟嘴唇微勾,无声地笑了下。
他哑着嗓子,低声:“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。”
“你说?”
“你怎么老叫我全名啊。”商行舟吊儿郎当的,微抵了抵腮,“你叫费元嘉也是叫全名,叫商行舟也是叫全名,那我跟费元嘉有什么区别啊?”
他嗓音沉哑,低低的,每次这么反问,都跟勾引似的。
温盏心脏突突跳,捏捏耳朵尖:“那怎么能一样……你是男朋友啊,他顶多是个路人。”
路人费元嘉:“?”
“我不管,以后你不能再叫我全名了。”商行舟胸腔微震,慵懒地笑了下,一步一步勾她,“你都不知道,老子给你凶得,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几回。”
“……”你确实是病得太厉害了,赶紧去看看病吧。
温盏面颊发烫:“那你想我叫你什么。”
商行舟耸眉,反问:“你说呢?”
机场里人来人往,虽然温盏背对着人群,但她还是说不出口:“能不能等我回去,我们见面再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商行舟想,自己生病了呢,病人提要求,她怎么舍得拒绝?
他懒洋洋:“你瞧我多细心,连多打了标点符号都怕你难过,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跟你解释。你呢,小温同学?”
他说得也对啊。
温盏不好意思,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,她艰难地叫:“那……哥哥?”
这两个字发烫似的,她说完就羞耻得想找地方躲起来。
商行舟似笑非笑:“嗯?”
温盏硬着头皮尝试:“舟舟?行舟?”
她生无可恋,红着脸小小声:“我,我不要叫你爸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