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裴异不一样,上学那会他就好过不少,后来长大了,玩的也是越来越厉害,家里的女人就没断过。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,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。”
沈霓君听完才对裴异有了新的认识,她了解得并不多,看着裴异平时也就是调皮了些,并没觉得他是私生活这么乱的一个人。反倒是周渐,看着就不像个可以安定下来的性子。
沈霓君问:“周渐他们也不管管吗?”
“他们管那个干嘛呀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裴异爱怎么玩怎么玩根本管不着,他就是那性子。”赵艺璇说,“不觉得他是渣男,是因为大家是朋友,无所谓。”
“可他喜欢我,我就得从女人的角度看问题。所以,周渐比他合适多了,也或者说我宁可是真的嫁给周澄,也不愿意和他。”
她无法保证像裴异那样的人能喜欢她多久,更何况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有一方喜欢就可以的。
比如她和裴异。
也比如她和周渐。
总要有一个人为这份感情付出许多,她不幸的成为了中间的那个人,所以及时收手,才能全身而退。
她一直都懂这个道理。
赵艺璇吃完橘子,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了沈霓君的口中,她擦了擦嘴说:“你口红在哪?我想试试你的那个颜色。”
沈霓君不像赵艺璇那样有很多支不同颜色的口红,该薄涂薄涂,该厚涂厚涂,她没有分得那么仔细。
沈霓君就一只正红色,赵艺璇平时很少用这个颜色,看她涂着还挺好看的,就想着拿来试一试。
“我去房间拿。”
沈霓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,不小心扔掉了化妆桌上的手包,手包的拉链开着,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。
手包里的东西并不多,有一只黑色的笔滚到了沈霓君的脚边,她蹲下捡起来看了看,并不记得这是她的东西。
看着像是个录音笔,她摁了摁按钮,先是一段距离较远的音乐声,她分辨不出是在哪里。
没过多久她听见了讲话声。
男人的声音,是孟鹤然。
“周澄说,周渐最讨厌的就是出轨,所以只要我纠缠你,把和你暧昧的照片发给南城所有的媒体,这样不仅可以帮你离婚,你也不能在南城待下去,也不会再有人娶你。你只能跟我走。”
沈霓君说:“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吗?”
“阿娇,我不想骗你。”
“你骗我的还少吗?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?给我下药,诓我跳楼。孟鹤然,你说你爱我,你到底爱我什么?爱我爱到想要杀死我吗?”
“阿娇,不是这样的……我这都是有苦衷的。”
“苦衷?孟鹤然,你们的秘密我不关心,什么规矩也好,命运也罢。”沈霓君停了会,“我是沈霓君,不是阿娇,我只知道因为她,我过得有多惨。”
“求你和你的母亲放过我吧,也别说爱我了,我为什么喜欢你这件事我们心知肚明,我故意问你,你不承认也没关系,从前我以为日子就那样过了,我可以无所谓,但是现在不同了。我有家人,有朋友,还有……”
声音到这里又停了几秒。
“我要离婚是为了我自己,我和周澄的事你最好也不要跟别人提,这是我自己的事,跟你没关系。”
那天的记忆这才重新被牵起,自从第一次见过孟鹤然以后的精神恍惚,她就知道了大概。
又恰好那次孟鹤然又诓她跳楼,她神智恢复以后,才买了这只录音笔,为的就是以防万一。那天她又正好打算去和孟鹤然问个清楚,这才带上了录音笔,没想到她还是没防住孟鹤然给她下药。
从前在孟家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,只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,她一直都在孟见霜的眼皮底下,连生存都是难题,根本不会在意那些。
也不会在意,她是否真的喜欢孟鹤然。
就算她真的喜欢,也会在孟见霜一次又一次地诱导下,渐渐的去反感孟鹤然,她连身体都在抗拒自己喜欢孟鹤然。
终于获得自由之后,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。她也同样可以确信,她并不喜欢孟鹤然。
听完录音,沈霓君如释重负般瘫坐在地上,她偏头失笑,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。
这是她接触外面的世界以来,第一次觉得原来科技真的可以改变一切。
晚上周渐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左右,他刚打开门,只有一点动静,也还是惊动了在客厅睡着的沈霓君。
她和赵艺璇两个人下午一直刷剧,不知不觉就睡在了客厅,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这会。
“回来了?”沈霓君刚睡醒,声音软软的,像极了等丈夫回家的妻子,温柔体贴。
周渐嗯了一声,克制住想要抱她的冲动,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怎么睡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