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有人来,就说朕今日心情不好,砸了两盏茶了。”
启善会意。
***
翌日晨间,小厮来唤沈辞,“将军,门外有禁军到了,说是来寻将军的。”
沈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眼下的时辰早朝应当还未结束。
来得又是禁军。
沈辞心中隐约猜到什么……
沈辞在屋中应声,“稍等。”
小厮在屋外迟疑,他还未说,禁军是说,天子早朝宣召将军,但已听到衣裳窸窣的声音,应当是将军起身了。
小厮道连忙道,“将军,禁军是说,天子传召将军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辞的声音传来。
小厮懵懵应好。
等沈辞出屋的时候,已换了一身禁军装束,他只是在家中禁足,交了佩刀和腰牌,但并未革职。
今日入朝是要穿禁军衣裳,只是还同早前一样的,没有腰牌,不佩刀入宫,但出入都需给着来宣召的禁军一道。
前来迎候的禁军将领就在府外等候,见了沈辞出府,恭敬拱手,“头儿!”
沈辞点头,“走吧。”
天子传召,不便骑马,禁军前来时带了马车。
沈辞上了马车,这是近十日来沈辞第一次出府,街上已然车水马龙。
车轮滚滚压在青石板路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,沈辞目光落在马车窗外,入宫的整段路上,安静得没有吱声。
马车临到外宫门处,禁军例行照面查看,“将军。”
沈辞点头。
等到中宫门处,马车停下,沈辞也下了马车。
他已经交了禁军腰牌,眼下入宫,要如普通官员一样盘查,而眼下又是殿中传召,正值敏感之时,禁军侍卫道了声,“将军得罪了。”
遂上前近身搜查。
等搜查结束,禁军侍卫才退开,“将军入宫吧。”
身后的禁军侍卫随同一道,等入了中宫门,还有内宫门,在内宫门处,照旧有内侍官和禁军轮流近身搜查,而内宫门处还要查得更仔细些。
沈辞本就是禁军统领,也心知肚明。
眼下的查法,不是对朝中官吏的查法……
沈辞没说旁的。
等到大殿外,禁军侍卫朝殿外值守的内侍官附耳,内侍官快步入了殿中,很快,听到殿中启善的声音,“宣沈辞进殿。”
原本窃窃私语的大殿中忽得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辞身上,殿中除了沈辞的脚步声,近乎鸦雀无声。
沈辞上前,目视前方,只在行至殿中的时候,朝着殿上看了一眼,既而单膝跪下,行军礼,“末将沈辞,见过陛下。”
他这十余日都未见过陈翎,也未听过陈翎的声音,这是这十余日第一次。
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沈辞起身,终于大方看向殿上那袭大红色龙袍身影。
早前悬着的心,仿佛忽然间踏实与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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