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朝有酒今朝醉,有马车就好好珍惜吧,秋东惆怅的翻个身,枕着一腔愁绪睡了。
不过没想到的是,秋东咬牙硬撑下来,顾长念就跟天生对这些东西适应良好似的,不仅没喊苦喊累,还因为出众的表现,很快和随行的暗卫们熟悉起来。
很明显能感觉到暗卫对她除了一个开始的尊敬外,还多了一份亲切和发自内心的敬佩。
他们都敬佩强者。
倒是可怜的顾长安,不出老父亲秋东所料,咬牙坚持了两天,第天夜里,下马方便时,走路都是龇牙咧嘴岔着腿的。
跟个猴儿一般。
旁人扭开脸憋笑,顾长念不懂这种痛,还纳闷儿呢:
“哥你以前可没这么娇气啊!”
听的秋东牙疼,偏老管家还上来凑热闹,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油,低声憋笑道:
“伤了大腿内侧倒是能忍一忍,男人嘛,小主子也不是吃不了苦,就怕伤了那个地方,真真是无法忍受之痛,这药油绝对好用,主子,您懂的吧?”
说罢还挤眉弄眼的,生怕秋东不多想。
秋东一把抢过瓶子,没什么威严的瞪了对方一眼。
挤什么挤?难道你主子我已经年老昏聩到听不懂你意有所指的地步了吗?不就是想说我也伤了那种地方,抓紧时间门抹点药吗?
咳,不得不说,这老家伙表情欠揍了些,东西却是十分得用的。
玩笑归玩笑,其实顾长安的伤势挺重,秋东当机立断做了决定:
“在场二十八人,一人两个时辰,将你绑在身后共骑一马。”
就连秋东也不例外。
这个决定的好处很快就显现出来,顾长安又不是笨蛋,叫他挨个儿跟这些人亲密接触,他很快就和队伍熟识起来,彼此间门的配合多了几分默契。
不过一日,众人在“交接”顾长安时,已不用勒马停下,而是在马背上将人直接扔过去。
这头扔过去,对面接住,然后捆绑,一气呵成,行云流水,中间门马快速奔跑,连个磕巴都不打。
旁人扔的坦然,顾长安被扔的更加坦然,一开始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拖后腿的存在,上比不过六十多岁的老管家,下比不过年方二八的妹妹,要被人绑在身上,还稍微有点羞耻心。
不过这点羞耻心跟自己强撑着骑马,加重那种无法言说的痛相比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这样就挺好的,真的。
秋东父子间门因着多了那点半公开的小秘密,关系亲近了不少,时常互相隔空关心一下彼此的“伤势”,然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有点相爱相杀的味道了。
导致顾长念总觉得她爹和兄长有事瞒着她,细心观察了两日,又没发现任何问题,挠挠头便不想了。
爹爹又不会害她,该她知道的,总会告诉她。
前天路上果然风平浪静,他们没走官道,沿着小路,在附近村庄补给,倒也顺利。
等到了第四日,很明显感觉到关卡查的越加严,便按计划装扮成从京中来的客商,常往返于边境和京中,以贩卖皮毛为生。
边境民风彪悍,匪患恒生,近日两国又在打仗,雇佣几个凶猛的护卫倒也不显得突兀,很多常年走这条商道的人家里甚至会花大价钱豢养专门的家丁。
但城门这边一听他们打从京城来的,操着一口纯正的京城口音,便如临大敌,仔细盘问,即便他们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假身份文牒,还是会被当成什么可疑分子,严阵以待。
当然这不是他们这一支队伍仅有的待遇,几乎所有非本地普通百姓,都会被严加审查。
好不容易过了关卡,早已换了一身羊皮袄打扮的老管家凑到秋东跟前,小声道:
“主子,方才探子来报,不仅明面上的关卡有人在查,暗地里还有人在查我们。”
秋东点点头,神色有些严肃,他们拿了董家的令牌出京,这事儿瞒不住人,算是把贤妃和董家给坑惨了。偏董家还不敢伸张,只能在私底下搜寻他们。
所以暗地里的人应该是董家的。
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还挺快,都查到这种边城了,看来董家在军中的势力不可小觑。
至于明面上的,估摸着是丘城那边发现布防图丢了,不敢伸张,甚至不敢报给朝廷知道,所以暗中搜寻。
“咱们的人拿到布防图不可能给丘城太多时间门换防”,那样的话千辛万苦拿布防图就完全失去了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