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真好!”
回家竟然能放开手脚玩儿流星锤这种大宝贝,且还是他爹亲自吩咐人给她准备的。以后再也不用干什么都特意提醒自个儿要轻手轻脚。
行走坐卧都不得劲儿,就连多吃两碗饭都得在她爹的院子里偷偷吃,免得被人发现传出不好的名声。
想想以后都不用过那种束着手脚强装淑女的日子,顾长念当场愉快的大笑声。
再笑声。
漆黑的夜色中,原本只有马车与马蹄摩擦路面之声,突然加进来一股奇怪的咯咯咯笑声,莫名多了种诡异,路旁树上栖息的鸟儿被惊的飞走一片。
估摸着只有这群受过专业训练的暗卫们能面不改色,全力前进了。
反正顾长安只觉得瘆得慌,他向来天真善良的妹妹突然手举流星锤,羊癫疯发作一般,抽搐着,癫狂的,大声发笑。
给谁看了都心里瘆得慌。
于是他试探性的伸手,想将妹妹手里的流星锤接过来放下。
结果顾长念以为他想玩儿,很大方的给了兄长一只。
毫无心理准备的顾长安瞬间门被沉甸甸的手感惊呆,手中哪里是一只流星锤,简直是个两百斤的大汉!
流星锤脱手而出,眼看就要砸在他腿上。
顾长念眼疾手快,在砸落的前一刻,将之抄起,还给了兄长一个“你比我想的还要弱”的眼神。
很认真的跟他保证:
“放心,以后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顾长安觉得他观可能再一次受到了冲击,以前只知道妹妹天生神力,但也没想过会大到这种程度!
不过,观嘛,冲击着,冲击着,也就习惯了。
所以这次他接受起来就非常快了,转眼就和妹妹研究起这流星锤的具体重量来。
一个说:“一只至少一百斤吧?”
另一个说:“怎么也得有一百二!”
一个说:“一锤下去一个脑袋?”
另一个说:“哥你怎的如此肤浅,用对力了,一锤四个脑袋都是小意思。”
一个说:“你,就只想了这些?”
另一个不解:“还能想什么呀?”
一个就说:“当然是咱们回家后,家人会不会喜欢咱们,咱们能不能适应魏国的环境之类的!”
另一个就满不在乎道:“那又有什么关系,咱们这么好,他们不喜欢是他们的损失,反正只要有爹爹在,只要和爹爹在一起,我就什么都不怕。”
一个就若有所思,又恍然大悟:“妹妹你说的对。”
在这种情况下,秋东不可能真的睡踏实,耳边的嘀咕声逐渐小了,只剩下马蹄踏在路面上的声音,只听声就能想象到泥土四溅,夜风寒凉,眼神却炙热。
秋东提醒两人:
“歇会儿吧,京城那边最多能瞒两天,等董家人反应过来,事情就该露馅儿了,到时候咱们也就要过真正的逃亡日子了。”
他们前期趁着京中没反应过来,换马不换人,日夜兼程赶路,等到后期,就得夜间门赶路,白天休息,如此,预计得八日才能到丘城。
而且马车也就这会儿能用,等天一亮,这玩意儿就太显眼,是个明晃晃的箭靶子,得扔了。
所有人驭马而行。
秋东心里叹气,他干的这差事吧,虽然危险,随时有被敌国千刀万剐的可能,但真的只是费脑子,练胆子,却从未在身体上吃过太多苦。
他会驭马,毕竟是君子六艺门门功课都优秀的人才,但也仅限于会驭马,平日闲来无事两好友约着一块儿打打猎,或是打打马球,纯属娱乐,主打一个玩儿的高兴。
可从没尝试过千里大逃亡,还是日夜兼程的驭马千里大逃亡。
就这项保命的技能,这支队伍里他们父子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拖后腿的。
但有什么办法呢,一切为了活着,为了回家嘛,还是可以尝试克服。单是想想彻夜不停骑马的那个酸爽,秋东就觉得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