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从家世不显的人家里选,家世太好的姑娘约莫陛下也不会赞成的。”
如此双管齐下,太子才有可能顺利成婚。
这里头的道理太子不是不明白,但因为想明白了,才更觉憋屈。
“就冯家那大姑娘吧,名声有瑕,家世不显,人不算聪慧,胜在一心待你,出不了大岔子。这样的人选陛下和其他皇子那边才不会反对。”
当然最关键的是冯少平能预知未来的能力,这点两人心知肚明。有了这个优势,别管冯少平是高官显贵家的女儿还是街头讨饭的乞儿,他们都能想出一百种合理的法子,将人收为己用。
此一时彼一时,眼下不得已而为之,他日究竟是何光景谁又说得清呢。
“那就依母后所言。”
依皇后所言的结果,就是没几日功夫,宫里先传出给三皇子冲喜的消息后,又传出太子妃人选定了冯少平,择日完婚。
气氛瞬间就诡异起来了。
想不明白给太子定这么个太子妃的用意何在?
陛下对太子的厌弃已经如此不遮掩了吗?
一时间人心浮动。
连成日为了功课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顾长念,在一锄头下去刨出两土豆后,也很纳闷儿的跟她爹嘀咕:
“就冯少平如今那名声,贪财又狠毒,旁人都躲着走呢,太子还坚持娶她,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?”
说着就呸了一声,恶狠狠道:
“他们倒是真爱了,嫁给太子也省的祸害旁人,也算绝配。可怜少鱼姐姐名声被她带累的,没人敢上她家说亲就罢了,至今都不敢出门,也不知何时才能熬出头。”
很多人当初就悄悄嘀咕,说太子和冯家不地道,坑了顾家。不敢说里头有太子的事,就只能把罪过全往冯少平身上推。
可如今再看,这两人倒也情比金坚,并非没有可取之处。
事情就是这样,时过境迁,上下嘴皮子一碰,说什么的都有。
秋东跟在后头捡土豆,哼笑出声:
“你还知道真爱呢?”
你要开了这一窍,你爹我也不至于成日为了你的婚事忧心的少吃两口饭。
咱虽说不是皇帝家的闺女不愁嫁吧,但你爷爷好歹是魏国的福康王,你伯父是魏国皇帝,你太奶奶是魏国顾太后,你爹我正在给魏国建功立业。可都这样了,你的婚事还愁的你爹我吃不下睡不香!
你要真懂什么是真爱我倒是省心了呢。
顾长念手里的锄头都快被她抡出残影了,不高兴的反驳:
“爹您少瞧不起人了,我以前天天偷溜出去听说书人讲才子佳人,酒楼里听的人可多了。人家两为了能在一起,抛家舍业,不顾一切私奔,父母丢给兄弟赡养不算,还要连累家里姊妹的名声。当垆卖酒啊什么的,都是真爱。
反正我瞧着怪傻的,要是搁在咱家里,您锦衣玉食的养了我十几年,谁要叫我为了个男人穿粗布麻衣,吃糠咽菜,下厨烧饭,织布挑水,不要奴仆,不要金银,甚至成为低等的商户沿街叫卖,我定要叫他知道姑奶奶铁拳的厉害!”
秋东还没说话呢,旁边刨土豆刨的气喘吁吁的顾长安扶着锄头先赞了一声:
“好!”
见两人都看他,他还很郑重的握拳头表示:
“那种纯属脑壳儿有泡,哥宁可养着你一辈子,都不能叫你干出那种傻事!”
这话把顾长念给说乐了,她可不就想一辈子待在家里,哪儿都不去嘛,当即道:
“那咱们可说好了,哥你不许反悔!哥你累了吧,我不累,放着我来!”
傻的呀,秋东都没眼看了,自个儿听听,你说的那玩意儿能叫真爱吗?那叫落地穷酸读书人对富家小姐的意、、淫。跟后世无脑爽文一个水平,觉得怎么爽就怎么来。
还跟人家当垆卖酒对比,那是一回事吗?人卓文君是二婚又不是傻子,最起码司马相如是真的很有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