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匪瞳孔微缩,在听到这句话后,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唐。
但说辞卡在喉咙里,他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很有底气的说出‘你他妈瞎掰什么呢?程见烟是独生女,哪儿来的哥哥?’。
可是,程见烟真的是独生女么?
她那个被房青一直所恨之入骨的‘父亲’,可是从来没露过面的。
眼前这男人虽然出现的突兀,可倘若一点证据没有,他又怎么敢突然出现?
季匪盯着许棣棠,狭长的凤眸眯了眯,一丝寒芒掠过。
他没有过多寒暄或追问什么,只是尖锐又直接的问了一个问题:“既然你是她哥哥,为什么现在才出现?”
前三十年都干什么去了?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?
许棣棠听了他的问题,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。
他淡淡道:“因为没必要。”
“虽然有血缘关系,但我们属于互相不认识的存在,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,根本没必要出现给对方增加负担。”
这种态度让季匪心头火起,拳头都攥起来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是在说实话,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不是么?”许棣棠的声音始终十分平静:“不打扰对方的生活,属于基本礼貌吧?”
他们都是三十岁的成年人,不是三四岁,早就过了需要兄弟姐妹的时候了。
“行。”季匪冷笑:“那你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?”
打着‘同父异母哥哥’的旗号突兀出现,又把之前的消失解释的堂而皇之,他倒是好奇他是为了什么理由。
假如眼前这男人敢说个莫名其妙的理由,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傻逼打的满地找牙。
许棣棠沉默片刻,只说了一句话:“许建良出狱了。”
季匪一愣:“什么?”
“许建良,我们血缘关系上的生父,我叫许棣棠。”他自我介绍了一下,声音平静中带了点凌厉的冷:“二十五年前,他因涉嫌多起□□猥亵罪被判入狱,前段时间出狱了。”
“程见烟看起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,他也未必知道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个女儿——目前为止。”
“等等。”话中信息量过大,季匪不得不暂时叫停,长眉皱得紧紧的:“你是说…你们的生父是个□□犯?”
许棣棠点头:“是的。”
“可笑。”季匪轻慢的笑出声:“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?”
“季先生,你信不信不重要,只是凭借我做人的基本良心,想要来提前告诉我妹妹——也就是程见烟,我需要告诉她这件事。”
许棣棠一句‘季先生’已经暴露出来他对程见烟极度了解的事实,毕竟连她丈夫的名字都调查出来了。
“我知道你很有手段背景。”他看着季匪,视线是不闪不躲的毫无畏惧:“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和你谈的。”
否则,他也根本不会浪费时间。
季匪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除了锻炼出来一身身体技能以外,在洞察力这方面也是无人能及。
和一个人交谈,他往往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,有什么小心思和坏主意。
而此时此刻,他也能看出来许棣棠不是在搞什么恶作剧的说谎。
意识到了这点,季匪忍不住的有些头疼,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点着旁边的铁栏杆:“你想谈什么?”
“我生父,也就是许建良,他实在不是个好东西,一个因为多次猥亵□□妇女进去的家伙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