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匪那个想要一点点渗透的计划,始终都没有开始实施。
但今天看起来到了不得不开始打‘预防针’的时候了。
开车回去的路上,季匪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,趁着红灯时,闲聊似的问程见烟:“程程,你对你生父有印象么?”
程见烟的思绪还停留在‘今晚的面条应该打什么卤’上面,忽然听到他问这个,愣了一下就有些茫然。
“没有。”她回过神:“从没有人和我说过。”
无论是房青还是程锦楠,都是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‘生父’这件事的,哪怕是一星半点的信息都没有。
久而久之,程见烟也不是很好奇——她全当没有这个人的存在,或许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了。
“我只知道我妈是不情不愿生下我的,所以她应该特别恨我那个生父,也恨我……”
程见烟自嘲的轻笑一声,侧头看他: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这不太像是季匪会问的问题。
“没什么。”季匪勉强笑了笑:“就是想到,我爸今天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,但说出来的话确实真心的:“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投胎,出生,程程,别因为这个自卑。”
“你母亲讨厌你不是你的问题,是她的。”
做人就是要有季匪这种自信,反对一切pua一般的自我内耗。
程见烟忍不住笑,‘嗯’了一声点点头:“其实,我比之前好很多了。”
这一切,都是在重新遇见季匪之后做出的改变。
傍晚,季匪主动给许建良打去了电话。
电话对面的男人说话声有种大大咧咧的粗糙,很是不耐烦:“谁啊?!”
“许棣棠不是给你钱了。”季匪没有半点的寒暄转折,冷冷开口:“你怎么敢来找程见烟的?”
对面那不断嘟囔着‘妈的打扰老子喝酒’的声音顿时僵住了。
电话陷入一阵呆滞的宁静。
半晌,许建良重新开口的声音都显得清醒不少:“你是程见烟的老公,今天出现那小子?”
季匪‘嗯’了声。
“哈,那你该叫我一声爸才对。”许建良颇为讽刺地嗤笑:“程见烟那丫头是老子的种。”
季匪听了这不要脸的言论,脸上没有丝毫波动——如果指望这种老混蛋要脸,那才叫异想天开,他早就想到他会说什么。
“别出现在程见烟面前。”他淡淡道:“否则,我打到你叫爸爸。”
“王八羔子!”许建良被这话气的在电话对面大叫起来:“你当老子我吃素的,第一天在道上混啊?年纪轻轻的在这儿吓唬谁呢?一点家教都没有!”
显然,一个自认为‘混过的’中年普信男,是无法忍受季匪这种侮辱的。
况且是许建良这种在监狱混过一十年,觉得自己的‘履历’很能吓唬人的。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季匪懒洋洋地笑:“我也不是吃素的啊。”
“几个月前还杀过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