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和:“是否兑换成量子币?”
150万杀戮值,在眼下的兑换比率下,相当于7500枚量子币。
宋小竹:“不。”
小和:“?”
宋小竹看着那数目惊人的杀戮值,语气坚定:“小和,我不会将杀戮值兑换成量子币,现在不会,以后也不会,无论我身处什么样的绝境,无论我有多么需要量子币,我都不会动它们。”
“为什么?”小和无法理解,她试着去分析:“三杀帮是坏人,他们杀了很多人,这次也是主动入侵村子,你是为了保护村子才将他们杀死。杀戮值是战利品,你有了这些就可以……嗯,建设村子,帮助更多人,这样的话,更有意义不是吗?”
宋小竹:“每一个神眷者都是这么想的。”
小和一怔。
宋小竹耐心对她说道:“杀戮就是杀戮,没有‘正义’和‘邪恶’之分,无论缘由是什么,我都背负了杀戮值。
“我不介意背负杀戮值,有想要守护的,就避免不了这些。
“但我需要给自己划道线。”
小和:“……就像你不想用原石碎片来兑换量子币。”
宋小竹:“是啊,它们是一样的,一旦我用了这些杀戮值,就会升起贪念,人最会找借口了,尤其是为自己找借口,更是信手拈来。
“多简单啊,三杀帮是恶人,杀了他们是大快人心;我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,所以用杀戮值来兑换量子币。
“然后呢?神眷者更是恶中之恶,全都该死;圣城里腐朽不堪,恶人遍地,也都该死;其他试验场的人愚昧无知,扰乱秩序,更是该死……最后啊,连柳家村的人也该死的,因为他们竟敢怀疑我的决策,竟敢不遵从我的命令,我可是为了大家好,为了大局,为了世界啊。”
宋小竹敛眉,继续说道:“当我使用了杀戮值,就会渴望获得杀戮值,只要开始渴望,那么就会有无数个‘正义’的理由来获取杀戮值。
“相信我,每一个都很正义,每一个都有意义,每一个都是‘划算’的。”
没有人会做不对的事。
每一个神眷者都在做“正确”的事,直至疯狂。
“我明白了,”小和轻声道:“你知道自己是人。”
宋小竹:“对啊,我只是个人罢了。”所以她不去挑战人性之恶。
小和忽然道:“我帮你抹除掉吧。”
宋小竹一愣:“啊?”
小和:“你如果不想用杀戮值换量子币,我可以抹除掉这个功能。”
宋小竹惊了:“还能这样?”
小和:“你后悔了?”
宋小竹:“后悔个鬼啊,抹除,赶紧抹除!”这可真是太好了,省得她还得耗费意志力去压制欲望——讲真的,一块蛋糕摆在面前,而她饿了十天半个月的情况,还能不吃是真的很难!
小和又问了她一遍:“即将抹除杀戮值兑换功能,是否确定?”
宋小竹斩钉截铁:“是!”
小和:“已抹除。”
宋小竹赶紧去查看,果然在固定任务的下方,只剩下领袖值和交易值,而杀戮值凭空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