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越海抱拳以礼:“见过尊主。”
晋琅不应不语,心情看似不错。凌越海知道魔尊多半是为了他那封飞鹤传信来的,他也不废话,直言道:“珍珣阁第三轮珍宝拍卖结束了,下一轮还得等到三个月后,属下得知,第四轮将拍卖一道禁术阵法。”
禁术阵法?这不禁让晋琅联想到万鬼城和云隅仙渚。两道禁术近期接连被毁,第三道禁术便横空出世,时间未免太凑巧了?
晋琅看向小蝶妖,那眼神,凌越海授意,赶忙解释:“他是珍珣阁阁主的义子,属下的消息就是从他口中探知的。”
“是吗?”其实晋琅知道这种情况下,凌越海的双修对象多数都有点用处,故而他也没下什么死手。顶多也就捏碎点骨头,意思意思罚一下罢了。
凌越海怎么会听不出魔尊的意思,他是在问小蝶妖还有没有别的用处。
他赶忙道:“有他帮忙,属下可以顺利进入珍珣阁内部,拿到第四轮的参与权。”
“如此说来,也没多大用处。”
魔尊这一言,凌越海还思忖了一会儿,随后才反应过来。以魔尊的身份地位,只要他想,珍珣阁就得跪着求他去,压根儿用不上旁人协助。
哇偶,对不住了小蝶妖,保不住你。
凌越海在心里可惜美人不到三秒,又见魔尊大人懒懒地直起身,脸上的裂纹又向下延伸了一点。
这不是错觉,魔尊大人就像是个干渴开裂的瓷偶,行动时,身上的裂纹会随之扩大,看着就疼。可是魔尊大人自己丝毫不在意,任由它开裂增长,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。
他好像又生出了别的想法,为此,还愿意饶小蝶妖一命。
“也罢,既然你费心安排了新的身份,那便收敛些,随他安排吧。”
*
凌越海切身体会到,有些人的收敛不叫收敛,叫做另一种形式的嚣张。
妖行主街上,十二抬的大轿子横行街道,往来者统统避让,给这顶夸张奢华的轿子让路。轿子外围环绕黑缎纱帐,轿周黑纱绕着一圈金帘,纱帐随风摇,金帘随轿曳。将里头那位乘轿者的身影遮了个大概,离得近了,才勉强能看见些朦胧轮廓。
轿上该是张软榻,主人懒懒的半倚其中,偶尔扬起的半片纱,能叫轿外人窥见皙足一角。
抬轿者都是半遮面的美人,但细看,才发现这些美人压根儿不是人,都是一个个傀儡。
能一次性操控十二个傀儡,也是了不得。
凌越海坐着法器跟在轿子后头,虽然也能蹭到些目光,但终究还是被前头的奢华盖去了风头。凌越海倒是不怎么在意风头,小蝶妖正在他怀中恍然出神。
他看了一会儿轿子,想问凌越海里头是什么人,脑子里又忽然冒出个想法。
此人恐怖至极,还是珍珣阁的贵客,轻易别招惹他。
这个想法让小蝶妖忽的一抖,全身发凉。他忍不住偎依在凌越海怀里,娇滴滴地喊着凌哥哥,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温暖。
凌越海拍着背哄他,心底一声叹息。
看来就算能抹消记忆,也不一定能完全抹消恐惧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