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想你。”
“我不是在这吗?”
“不知道,就是很想你,想见到你。”燕明庭抬起头来,摸了摸他的脸颊,耳鬓厮磨道,“可以吗?”
片刻后,屋子里又重新亮起一道烛光,燕明庭终于能看清他不受控制红起来的脸,呼吸急促,恨不得在他身上到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。
赵夜阑看着投在窗边上的两道影子,心满意足地笑了下。
爹娘应该不会生气的。
因为,他很开心,十几年来,这是他头一次觉得活下去不再需要多么深重的理由,他只想要轻松痛快一点。只要想着往后都是和对方一起度过,日子便有了盼头。
隔天清晨,一行人在楼下吃早饭,李遇程一双眼睛提溜转,一直盯着赵夜阑瞧个不停,神色古怪,似乎很好奇他怎么一点事也没有,然后又鄙夷地瞅了燕明庭一眼。
“眼睛不想要的话,我帮你挖出来?”赵夜阑淡淡道。
恰巧这时付谦走了大堂,乍一听到他说这句话,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一样,吓得连连往后退,在门上磕到了脑袋,然后手忙脚乱地溜出去了。
“大早上的,不要说得这么血腥嘛。”李遇程看着付谦狼狈的背影,笑得嘎嘎的。
赵夜阑给小高使了个眼色,小高一脚就将李遇程踹到了地上去。
李遇程摔了个狗吃屎,还不敢反抗,拍拍屁股站起来,左右看了看,那两位姑娘在说悄悄话,燕明庭在给赵夜阑夹菜,压根无人关心他的死活。
好惨。
他重新坐回去,终于肯老实吃饭了。
在宛城呆了三天,该逛的都逛了,该买的都买了,将士们也都休息好了,于是又重新启程了。后面的路程没有再耽搁,基本上都是吃个饭睡个觉就继续出发,紧赶慢赶,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京城。
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城门穿过,引起不少百姓驻足围观,在看见为首的燕明庭时,众人才知道是燕明庭和赵夜阑回来了。
虽说京城距离江南甚远,可不妨碍消息的传播,两人先是合力揪出江南一众腐败官员,又早早发现了灾情,并及时采取措施疏散难民,减少了很大程度上的损失,现在江南一带的百姓都对这两人歌功颂德呢。
消息传到京城后,坊间都在议论这事,对赵夜阑的态度有了质的变化。再加上有些人在知淮两州有亲朋,对此事更是后怕,如果没有这两人和这群将士,恐怕会有不少悲剧发生。
人的记忆和情绪总是会随着时间变化,这段时间赵夜阑不在京中,大家渐渐都快淡忘这个人了,可再听到消息时,他却成了江南百姓们口中的再生父母,因此新的形象覆盖了原来的奸佞印象。
尽管还有一些人持怀疑态度,但大多数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友好尊敬许多。
覃管家听见外面的动静,走到门口一看,便看见两位主子回来了,兴冲冲地叫人去收拾房间,又让厨房的人赶紧做点可口的饭菜。
“将军,你们可算回来了。”覃管家往马车里看了看,“大人呢?”
燕明庭下马,掀开马车的帘子。
覃管家看见赵夜阑同一位姑娘坐在里面,有些惊讶,可随后看见燕将军将赵大人接下马车后,就没管那位姑娘了,这才暗自放下心,倒是那位左姑娘去牵那位姑娘下来。
“你们身体可还好啊?”覃管家上前关心道,听说那旱灾可厉害了,能看到他们安然回来,已经非常庆幸,“先进屋吧,饿不饿?要不我现在就上街先去买点东西来垫垫?”
“不用了,我们刚吃完点心。”赵夜阑道。
燕明庭让手下人都各回各家后,才最后一个进入大门,刚踏进门槛,就听见赵夜阑吩咐道:“去倒点茶。”
“好。”覃管家刚要往里屋走去,就被喊住了。
“等等,要那个待客的茶。”
“好咧。”
燕明庭没有坐下,找了几个人去搬马车里的东西,站在厅门前看着他们来来往往地搬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