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从王桂生的口里捋清了事情的经过。
当尹知府察觉到燕明庭和“付谦”有私情时,曾派人去京城打探付谦的事,于是这事就这么传到了京城里去。
可是好巧不巧,付谦和二三好友去南方游玩了,所以一时无法查证。
而尹知府被带到京城后审问,都是审的正事,并没有人来问他这种艳闻,而他又以为赵夜阑假扮付谦一事是朝廷事先就知情的,所以只交代了自己的事。
于是这事就成了个谜团,但是谣言却没有停止,有那么一点风声后,在每个人嘴里嚼上那么一下,再添油加醋调点味,吐出来时就不是最初的版本了。
起初只是有人怀疑,到后来大家都开始相信这件事了。
“所以这事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王桂生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燕明庭听罢,将药喂到赵夜阑嘴边,道:“快喝药,喝完还我清白。”
“”赵夜阑被迫喝完一大碗,觉得味苦,刚一皱眉,燕明庭就将一小包蜜饯放他手里。
赵夜阑含了颗蜜饯,说道:“假的,我就是那个付谦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我就觉得奇怪,将军怎会放着大人你不看,去瞧上那付谦了?兴许谣言在我离京之后就破了。”王桂生得到答案后,就猜出了其中关窍,笑了笑,就出去忙外面的事了。
燕明庭目送他离开,撇了撇嘴:“你听听这小子的话,他好像很喜欢你?”
“你哪只耳朵听出来的?”赵夜阑嚼着蜜饯,伸手去拧他耳朵,“我看这耳朵是没用了。”
“哎哟哟,轻点。”燕明庭叫唤两声,听见外面有脚步声,立即给他使了个眼色,“给点面子,赵大人给点面子吧。”
赵夜阑松开手,神色如常地看着走进来的尹平绿和左冉:“什么事?”
“大人,邝胜赶过来了,他说不止丕县下雨了,其他几个县也陆续下起了雨。”尹平绿喜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赵夜阑长舒一口气,又问道,“李遇程呢?”
李遇程没有与他们一同去知州,而是陪着程家人一道撤离淮州,往渠州的方向去了。
“这是他刚来的信,说是会在宛城等我们。”
宛城在丕县的北边,也是回京的必经之地,而渠州赶过去的话,要多费几日路程。
“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几日再动身。”燕明庭道,“等你恢复好身体再走不迟。”
“也好。”赵夜阑还想留下来看看善后工作。
好在王桂生并不是个纸上谈兵的人,又正好燕明庭带着这么多人来了,有足够多人手帮忙,很快便把城中的基础设施恢复好了,又给其他地方的官员通过书信,可以将百姓们送回来了。
离开的这天,城中已有半数百姓回来了。
赵夜阑见王桂生做事稳当,脚踏实地,便也放心了,两人一边交流着政见,一边大门外走去。
燕明庭落后几米,双手环胸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的背影。
左冉和尹平绿站在他身后,一左一右,左冉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,道:“赵大人和这位王大人看起来关系不错,不过赵大人这么好的人,应当是人人都喜欢的。”
“互相欣赏的人自然会互相吸引。”尹平绿说完,瞧见燕明庭神色不太对,立即补充道,“但大人和将军不一样,他们是天作之合。”
燕明庭侧头,欣赏地看了她一眼:“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。”
尹平绿忍着笑意,道:“你们一文一武,互相包容,命里终须有彼此。”
燕明庭很满意,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,扭头看向左冉。
“该我了?”左冉憋了半天,只憋出一句,“祝你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