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人带到这里来。”
顾袅袅离开了片刻,再返回来时,身后的几名侍女拖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将人扔下后就被派去大门口守着了。
“唔唔唔——!”
男人身上脏兮兮的,被五花大绑着,嘴里塞了脏布,已经两天没进过食了,蒙在脸上的布条骤然被扯开,眼睛瑟缩了几下,才适应亮光,睁开眼时便瞧见近在眼前的男子,年轻俊美,眼神阴郁,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,可自己却压根想不起来,到底何时招惹过这号人物。
“唔唔——”
赵夜阑看了顾袅袅一眼,顾袅袅扯出他嘴里的布条。
“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是谁?”赵夜阑蹲下,与他平视。
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,点点头,正要说话,眼前却突然亮起一道反射的光,随后一把尖锐的短刀抵住他的嘴。
“可我不想听你的声音,你只需要点头摇头,听明白了吗?”
“你”男人刚发出一点声音,就感受到那把刀往里划了一点,嘴皮子渗出了血,吓得连忙点头。
“你曾经在诏狱里担过牢头一职?”
男人继续点头,惶惶然盯着面前的刀,又不敢点得太猛,以免鼻子戳到刀刃。
赵夜阑厌恶地打量他半晌,起身问顾袅袅要了罐盐巴。
“你们是谁?到底要干什么!”男人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,一脸问出几个问题,“我与你们无冤无仇,为何要绑我?!”
“让你说话了吗?”赵夜阑回头看着他,目光阴鸷,慢条斯理地将把盐巴抹在刀刃上,随后走到他面前,声音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,“你听好了,等会你若是敢出发出声音,我便多划一刀。叫得越惨,我便叫你越痛。”
那男人看着他和手中的刀,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,脸上冷汗涔涔,一头栽倒在地上,匍匐着往前逃去,下一刻,腰就被女人的脚踩住,随后脚腕猛地一痛,脚筋被人挑断,盐巴沾着伤口和血液,是钻心的疼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男人惨痛出声。
“嘘。”赵夜阑轻言细语地安抚他,“不是让你别出声吗?你怎么不听话呢?”
男人额头青筋暴起,看着他又走到前面来,将他的手筋挑断。
男人还是没能忍住,厉声尖叫了起来,整个人都在地上挣扎了起来。
赵夜阑听得耳朵疼,道:“你若是再叫,我还有的是法子来陪你玩,剥皮、烹煮、插竹签,还是五马分尸?你最喜欢哪一种?”
牢头猛地瑟缩起来,一时忘了疼痛,只目眦欲裂地看着他。
“你这家伙,不是最喜欢凌迟玩弄人吗?”赵夜阑扯了扯嘴角,一刀没入他的胸口,却又不伤及要害,刀上沾了盐,保管叫他疼得死去活来。
男人不敢再叫,死死咬住嘴,生生忍了下来,额头青筋都快蹦出来了,浑身是汗。
“原来听得人话啊。”
一炷香钟后,楼下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:“赵夜阑,赵夜阑你在里面吗!”
“开门吗?”顾袅袅看了眼赵夜阑,赵夜阑点点头。
大门打开,燕明庭三两步冲进大堂,大门再度合上。他环视一圈,整栋楼里空无一人,十分诡异,下意识去寻找赵夜阑的身影,随后听见楼上一阵阵闷哼声,飞快地跑上去,掀开珠帘,便看见赵夜阑手持一把短刀,衣袖衣裳上都沾了不少血迹,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几滴突兀的血痕,甚是妖冶。
地上躺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,被刺得千疮百孔,血肉翻飞,似乎是不知痛觉了,徒留一口气,双眼无神地望着上空。
“你在做什么?!”燕明庭三两步上前,才看见被桌子挡住的大片血迹,有些已经干涸,新的又覆盖在上面一层,而赵夜阑踩在这些血迹上,微微笑了一下。
他明明在笑,燕明庭却只觉得四周阴冷得很,伸手拉住他的手腕:“跟我回去。”
“放开!”赵夜阑抽回自己的手,短刀对准了他,勾了勾嘴角,“你不是总说我的刀花里胡哨没有用吗?今日就叫你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用。”
说罢,便蹲下去又在牢头的腿上划了一刀,地上的人抽抽了两下,再次晕了过去。
赵夜阑将桌上的茶水泼在他脸上:“别装死,给我醒来。”
“赵夜阑,够了。”燕明庭伸手拦住他的刀,目光沉沉地看着他,“时候不早了,随我回去。”
赵夜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,眼神倏地一狠:“走开,你碍着我的事了。”
“跟我一起回去!”
两人僵持不下,赵夜阑道:“燕明庭,我俩终究不是一路人,你回你的阳关道去吧。”
燕明庭深吸一口气,被他一把推开,而后继续去折磨牢头了。
燕明庭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,转身大步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