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顾府里,但母亲被将军的继母崔氏打死,顾府对我有恩情,也有仇恨,直到我遇见陆姑娘……当日姑娘被将军所救,我也沾光得了一条生路,这些天将军吩咐我伺候姑娘,姑娘不把珍果当下人,而是把珍果当妹妹,姑娘的好,珍果都记在心里。以后无论刀山火海,珍果都愿意陪姑娘一起去。”
珍果吸了吸鼻子,扁着嘴巴道,“只是……珍果希望姑娘和将军好好的,不要因为昨晚吵架而置气。”
陆茗庭听到顾湛的名字,眸光瞬间黯淡,她默了默,浅浅一笑,“那你便随我一起走吧。”
云来茶馆的掌柜见了陆茗庭,立刻躬身请她来到后院,请她上了一辆金顶马车。
马车从云来茶馆后门驶出,经过繁华的御街,约莫着行了两炷香的功夫,马车窗外嘈杂的人声逐渐平静了下来。
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长长甬道上,转过两道宫门,来到延和门外。
再往里走,便是内宫所在。
车夫向守门的禁军出示了令牌,马车一路畅通无阻,径直驶入内宫。
马车稳稳停在长凤宫前,车夫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下,太监和宫人们列成两排,冲着马车伏地叩首,“恭迎长公主回宫——”
陆茗庭正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,猛地被洪亮的问安声惊醒,反应了片刻,心头一阵剧跳。
她撩开轿帷,望着外头一望无际的红墙金瓦,脸上血色尽褪。
……
月上中天时分,夜色如墨,凉风渐起。
京城城门之外,忠义伯率领精
锐之师镇守在此,两千精兵犹如潮水一眼望不到头,他们身披玄铁铠甲,严阵以待。
守门侍卫揉着眼打开城门,看到眼前这一幕,吓得两股颤颤,抖如筛糠,下一刻立刻朝城内狂奔,“来人呐!禁军都去哪了!?有人围城了!”
今夜没有更夫敲梆,没有禁军巡夜。新任的京畿指挥使早已经接到顾湛的命令,无论今夜听到什么厮杀的声响,看到什么血腥的景象,都一律按兵不动。
午夜长街上,有马蹄
声渐行渐近,扬蹄高嘶。
宋府的管家开门探问,话还没出口,就被门外的一片乌泱泱的军马震慑住了。--
宋府被重兵包围,里外三层的火把星星点点,在黑夜里蔓延如流光,叫人一眼望不到头。
顾湛一身金甲,手握三尺宝剑,大马金刀地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,俊脸上沉眉压目,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,令人不敢直视分毫。
“见过辅国将军!”
宋府的侍卫壮着胆子拱了拱手,冲马上之人高声询问,“不知将军带着人马前来宋府,意欲何为?”
顾湛冷冷盯他一眼,身侧的岑庆猛地伸手拔了腰间宝剑,直指在那侍卫的喉间,“我家将军为取宋贼性命而来!”
话罢,剑起剑落,一道血色喷溅于高空,复落于宋府门前的台阶上。
夜色凄凄下,宋府的侍卫连连后退,几个胆子大点的,慌忙跑向内院报信。
宋阁老被其子宋萦搀扶着出门,望见门外的阵仗,气得抖若筛糠,指着马上之人道,“顾湛!你好大的官威!你这是想造反吗?”
“顾某不想造反,”
顾湛拔剑出鞘,唇角微扬,“顾某只是想要宋阁老和宋公子的命啊。”
一言既出,四方震惊。
“你猖狂!”
宋阁老浑身觳觫,拄着拐杖高喝一声,“杀朝廷一品大员是死罪,顾湛!你可有皇上的圣旨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