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茶水被人动了手脚?”楚清焦急道,“下毒还是……”
“不是毒,”秦梧洲仔细感受了五脏六腑传来的燥热,“应该是某种助兴的药,无事,我自己配点解药就好。”
楚清喝得少,他暂时没有察觉出自己有什么异样,只是以秦梧洲的性格,对于楚王宫的掌控不可能疏漏,按理来说,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疏漏。
“我去传太医。”楚清刚想叫侍从进来,手腕就被灼热的手掌握住了。
楚清看向秦梧洲渐渐有些迷蒙的双眸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这事情有些蹊跷,现在还不知道那人藏于何处,不宜打草惊蛇。”秦梧洲努力深呼吸,保持清醒道。
楚清担忧地看向秦梧洲,问道:“你身体还撑得住吗?”
“还行,撑得住。”秦梧洲一手支着头,他盯着面前空了的茶盏,相当困惑,他竟然尝不出这助兴药物的配方。
秦梧洲看向楚清的方向,想起刚才楚清也浅酌一口,他急忙问道:“楚清,刚才你也喝了,现在感觉如何?”
“我没什么,”楚清喝得不多,他的身体状态如常,“我寝殿中药材很多,我们先回寝殿,到时候你要什么我给你拿。”
“嗯。”
秦梧洲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。
两人刚要起身,陆洵匆匆踏入了寝殿之中。
“六皇子,”陆洵还没走到秦梧洲面前,就急匆匆道,“楚国靳将军已经陈兵在离建阳城最近的安邵城中,距离建阳城不过快马两个时辰的距离。”
“而且,”陆洵说得急匆匆,甚至没有注意到秦梧洲状态有异,“靳文琢那个狗贼,带了八万骑兵,有可靠消息,保守估计,还有至少十五万的兵力在从楚国的各个地方赶往安邵城。”
局势当真是瞬息万变,陆洵心中感慨。
陆洵说完才注意到秦梧洲异常的表现,他连忙问道:“六皇子,您怎么了?我去喊太医。”
楚清看了秦梧洲一眼,站了起来,对陆洵道:“您倒是不避讳我。”
“这消息,四皇子早晚得知道,不如我现在说与你听,也能卖个人情。”陆洵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。
楚清向前走了几步,恰巧将陆洵看向秦梧洲的视野挡住,他对陆洵道:“不要喊太医,就医术而言,一百个太医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秦梧洲,快去查一查,楚王宫中有异。”
然而楚清如此表现,却令陆洵越发怀疑起来,他从来不觉得楚清是一个甘心当一个亡国之主的人,他甚至怀疑,楚清是不是给六皇子喂什么毒药了。
毕竟能让秦梧洲晕头转向理智全无的,除了楚清,陆洵想这个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楚清冷笑一声,他只想把陆洵尽快赶走,“秦梧洲死了对我没有半点好处,楚国元气大伤,秦国大乱只会便宜了潜藏于暗中的敌人。”
“另外,卞淼误信传言,我觉得你与其在这里与我唠唠叨叨,不如赶紧去找卞相,卞相手中的底牌有多少,我不知道,他动手会是什么结果,你这个熟悉他行事风格的师弟,应当了解。”
陆洵警惕地看向楚清,权衡利弊后,他也觉得,楚清再怎样,也不至于杀了秦梧洲,卞相一事却是迫在眉睫,如今靳文琢在外虎视眈眈,若是让这两人内外联手,就糟了。
楚清看着陆洵什么也没说,匆匆离去,松了口气,他连忙回到秦梧洲身边,只见秦梧洲额头汗水细密。
“实在不行还是叫太医吧。”楚清看秦梧洲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道。
“别……”
秦梧洲取出银针,交给楚清。
“我来扎?”楚清为难道,“扎错位置会不会死人?”
“一般来说,不会。”秦梧洲无奈道,“先扎这里,肱骨外上髁与肘横纹之间的连线中点处。”
楚清很快找到了,他果断将银针扎了进去,接着他问道:“下一个需要扎针的穴位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