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您希望的话,我现在就可以走给您看。”
楚清正要起身,秦梧洲开口阻止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的意思是白日里你可以去外面随便走走,散散心。”
“我明白了,”楚清点了点头道,“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。”
秦梧洲欲言又止,他只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,他现在不管说什么,都会被楚清曲解自己的意思,他们之间的误会不解开,楚清就会一直陷在误会中,将他当做敌人。
楚清耐心地等待着,秦梧洲似乎在思考,楚清不知道秦梧洲在想什么,但是这种受制于人的感受,令楚清感到相当煎熬。
秦梧洲再次回忆起自己和楚清之间的误会,仔细分析一番,其实楚清最担心的还是自己身边亲近之人,楚清怕自己会如同自己先前所说的那般,伤害他们。
“您还有事情吗?”楚清忍不住催促道,他相当反感这种令人感到煎熬的气氛,他从来都不知道,原来秦梧洲是个这么墨迹的人?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犹豫这么久?
秦梧洲想同楚清解释曾经他「口出狂言」的原因,但是话语即将说出口时,他又临时改了主意。
“秦国的梅花快开了,寒冬腊月的时候,梅林中满园雪白中,带着些红,那景色很美。”秦梧洲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反正是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。
楚清拧着眉,秦梧洲为什么非要提起秦国,难道说他不仅将自己囚于楚国王宫,还要把自己带回秦国好好炫耀一番?原来这人刚才思考许久,是在想折辱人的法子,倒是为难他了。
秦梧洲看见楚清表情骤变,就知道楚清又误解了,他连忙又解释道:“你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不去。”
“算了,不说这个,”秦梧洲甚至有几分自暴自弃,“再过一段时间,我应该会回秦国。”
“秦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你先前说的我都信,你不是前世那个四皇子,”秦梧洲自嘲一笑,“是我先前眼瞎,竟然会觉得你们是一人,你与他当然是截然不同,有着云泥之别。”
楚清看着喋喋不休的秦梧洲,觉得他越发陌生起来,即便从前是伪装,怎么如今连话都多了起来。
秦梧洲说了许多,他终于还是决定将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,与楚清解释清楚。
“楚清,那一日,”秦梧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接着道,“那日我与你说了许多混账话,其实都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“那天你的脉搏微弱,太医诊断你求生意志薄弱,如果不能引起你的求生意志,你会死。”秦梧洲看向了案桌上的茶盏,没有注意到楚清在听见秦梧洲提起那天的事情时,脸上血色尽褪。
“我不想你死,如果代价是你恨我,我也认了,当时我只希望你不要死,如果你不信,可以去问萧常胜他们,太医,陆洵……他们都能为我作证。”
“我不是为自己开脱,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,楚清,你是自由的,从来都是,我绝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。”
秦梧洲的视线始终盯着案桌上的茶盏,他不知道楚清是否愿意原谅自己,也不知道楚清相不相信自己的解释,但既然话已出口,他想自己总要面对。
楚清的脸色相当糟糕,他想他再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人任何一句话。
原先被强行忽略的记忆死灰复燃,那折磨人的话语像是怨魂一般,在他的耳边反复回响着,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已经成了他人手中的鱼肉,却还在奢望着自尊与自由。
秦梧洲将视线向上移去,看见的却是楚清惨白的脸色。
“楚清……”
楚清对于秦梧洲的那一句,“我绝不会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。”不置可否,他思索一番,所以秦梧洲的意思是,希望他能主动一些,不要不识好歹?
秦梧洲的喉结干涩地动了动,楚清自那一日过后,对他已经偏见到有些神经质了,他不该主动解释的,现在在楚清的心中,自己恐怕是越描越黑了。
想到这,秦梧洲站了起来,他对楚清道:“你……好好休息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秦梧洲刚要向外走去,却感受到一丝阻力,接着是一双冰凉的手,缓缓解开了他腰间的腰带,秦梧洲僵硬地站在原地。
在这双手有下一步动作前,秦梧洲突然转身,打断了楚清的动作,他握着楚清的手腕,声音暗哑地对楚清道:“楚清,别这样。”
“你想说,我自轻自贱?”楚清冷笑道,“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的是你,灭了楚国的人是你,将我囚禁于此的人也是也你。”
“我见人行事向来论迹不论心,你说得再多,做出来的事情可与你说的截然不同,秦梧洲你未免也太虚伪了吧。”
楚清想要挣脱,却被秦梧洲热得发烫的手禁锢着,他瞪了秦梧洲一眼,接着道:“你明知道如今我为了护他们周全,可以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,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他们,难道不是希望我主动吗?”
“现在如你所愿,你又嫌我自轻自贱,”楚清盯着秦梧洲漆黑无光的眼眸道,“秦梧洲,你能不能爽快点,非要我陪你演这出无聊的戏码吗?”
“如果你的最终目的只是想上我,那么我奉劝你痛快点,别墨迹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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