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不会说话的傻子吧。”陆洵先命令无关人等全部退下,并下了死命令,今天的事情,如果有半个字泄露出去,绝对会令这个泄露之人死无葬身之地。
陆洵憋了很久,终于能说个畅快,他无视了秦梧洲对他的杀意,毛头小子一个,现在杀不了他,回了秦国更是如此。
“你们分别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,一见面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去脱一个敌国皇帝的衣服,”陆洵给秦梧洲鼓了鼓掌,他讽刺道,“你也算是拓宽了老夫这辈子的眼界了。”
秦梧洲冷静下来,听了陆洵从旁人的视角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,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混账。
陆洵阅历丰富,刚才的事情他哪能看不懂,秦梧洲恐怕是爱惨了楚清,只是完全不知该如何表达,这种情况,如果杀了楚清,只怕是要出大事情。
当年楚国太子之事人尽皆知,若是重蹈覆辙,只怕秦国经不起折腾,好不容易有一个靠谱的皇子,要珍惜。
不杀了楚清也不是没办法,陆洵向来欣赏有才干之人,他刚才也察觉到,楚清对于楚国,乃至于自己的生命其实都没有那么在意,既然如此,若是楚清能为秦国效力,那岂不是如虎添翼?
陆洵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眼下六皇子莫名其妙的恨自己,恐怕也和此事有关,既然如此,那他也不是不能当当红娘。
“我先提前问你一句,”陆洵想了想,接着道,“你是否想将楚清当做禁脔,生生世世囚于宫室之中,当个玩意?”
“绝不。”秦梧洲异常坚定,他死也不会这么如此对待楚清。
陆洵点了点头,他理所当然道:“你就算想,我也不答应,好好的一个名相的料子,不能糟蹋了。”
“说句实话,目前看来,他其实比你更适合为王,不管是对旁人还是自己,他都够狠,你的牵挂和软肋太明显了,不是吗?”
“当然,你是秦国皇子,我必然只会效忠于你,”陆洵停了停接着道,“你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们之间误会很深,又互相不信任。”
秦梧洲想反驳,但是陆洵却制止了秦梧洲。
“你没听错,他不信你,这很显而易见,你也没有给他足以全然信任你的条件,同时,你也不够信任他。”陆洵的目光锐利,“你将利刃对准他的时候,他的选择是泰然赴死,而且相当平静。”
“那绝不是不信任你的表现,和你想的恰恰相反,那个时候,他知道你们之间的无奈,也明白你的身后是整个秦国,更明白你的选择是一种无奈。”
“他愿意为了你的抱负和野心,将命都交给你,这难道不是信任吗?”陆洵的质问如同利刃,令秦梧洲此刻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秦梧洲这才明白过来,先前他错得有多离谱。
“你先将楚国的局势稳定下来,也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,然后再与他见面吧。”陆洵给出了建议,“现在,你们之间的误会很深,尽量不要刺激他。”
“我先去见见我的老朋友。”陆洵将所有的烂摊子直接丢给了秦梧洲,施施然地离去了。
秦梧洲看着陆洵离开的背影,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何前两任秦王都如此欣赏陆洵,令陆洵稳坐相位这么多年的原因了。
“不知陆相的老朋友是谁,需要我将他请来楚国王宫吗?”秦梧洲问道。
陆洵摇了摇头,边走边道:“不用,他就在这座王宫之中,姓卞名淼,想来你与他也不陌生。”
秦梧洲花了三天的时间,将建阳城收归秦军以及自己的掌控之下。
这三天里,秦梧洲克制住自己想要去见楚清的欲望,他只在楚清昏迷或陷入沉眠时,替他诊脉,为他书写药方。
等建阳城恢复平静时,秦梧洲终于还是忍不住,他想去寝殿中看看楚清,犹豫了很久,他来到了寝殿的门扉前,抬起了手,正要敲门。
——
楚清被秦梧洲抱进寝殿后,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,他想起秦梧洲在他昏迷时,对他说的话,就感到深深的心寒,以及难以抑制的恐惧。
秦梧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,楚清真的没有办法从与秦梧洲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,妄下定论,在原著中,秦梧洲能毫无顾忌地将原主,四皇子的尸体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。
也会残忍地将无数楚国王室残忍地杀死,尽管他也做了很多不那么「暴君」的事情,但是楚清对于秦梧洲的信任完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仇恨。
当一个封建社会的君王,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,谁能阻止他?仅仅凭借对方心中仅剩的良知吗?
楚清回忆起他与秦梧洲对峙时的那一幕,其实那时候,不论秦梧洲对他做了什么,都有解释和缓和的余地,令他真正觉得不妙的是秦梧洲看他的眼神,那是毫不掩饰的,赤裸裸的欲望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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