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枫面对她的粉丝,不能说是笑脸相迎,也是一脸和煦、彬彬有礼。
我面对她们,一群陌生人,虽说是一个学校的同学,但真的不熟。刚开始还是勉强笑着拒绝,但可能是我这样太没有威慑力,后来就是完全把冷脸焊死,把不想理你写在脸上,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再来向我打听陆枫的消息了。
我初次生理期就在初一上半学期来的。家里其他人对于这件事可能都没什么印象,陈楠就不用说了,我跟他其实一个月也就见几面,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了,谢君雅我没有跟她说,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。但是陆枫,他一定印象深刻。
我们学校对于校服的规定是,非必要场合不用穿全套校服,但是上衣必须穿校服,我们校服是很经典的四件套,上衣外套和体恤,下身也是一长一短,两套校服,四件衣服。
我们无论夏冬,基本都是里面穿着自己的衣服,然后在外面套上校服外套。
学校的校服短袖的面料比较清透,很容易印透出内衣的形状,所以刚步入青春期的我们害羞,会为这样的事情感到羞耻,就不太喜欢穿校服短袖,用宽大的校服外套,把正常发育的身体遮盖起来。
后来,随着我们认知的加深,我们明白,我们不应该为我们身体正常的发育感到羞耻,应该感到羞耻的是,那些恶意的眼光,和下流的语言。我们敢于不再迎合别人,去自由地展示自己。
那天早晨,我和陆枫还是一如既往的出门,也没有什么不适感。到了学校,下车的时候,他跟我说我裤子上有脏东西。
我初一的时候喜欢穿浅色较紧身的牛仔裤,所以看上去就很明显。陆枫估计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,待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后,一瞬间脸颊发红、面色窘迫,降低声量说:
“你好像来那个了”
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,这是第一次,所以之前也没这种意识。待我反应过来,血气上涌,从脸到耳根开始发涨、发烫,我一时也不知所措,脱口而出的话是问他怎么办?问他的时候,心里有几分着急、害怕,语气听着有点委屈,眼角挂着泪水,看着还有几分可怜。
陆枫可能是年长我几岁的缘故,很快就冷静下来。他让我呆在别动,就在这等他。
对于生理期,我并不是不知道,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,都开始陆陆续续开始来生理期,就算父母没有给我们进行教育,我们同学之间也不可避免地会聊到这个话题。
可是终究没有经验,而且现在还弄得有些狼狈,我更恐慌和无法面对的是弄脏的裤子,我这个样子,不愿意见任何人。
在等他的那一段时间,时间似乎变得十分漫长!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?也不知道陆枫他去哪了?
我脑海中涌现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,恐惧和不安被等待一点点放大。我想回家!但我们学校,进校后没有假条就出不去了,我就只能在那坐着等陆枫。
当我再看到陆枫的时候,就蹭的一下,有一种鼻头一酸的感觉。第一次对他有了见到亲人的感受。他来了,我好像没有那么无助了,不安和恐惧也在慢慢褪去。
他给我拿来一个袋子,里面装着一包卫生巾。我们校内是有超市的,想来他刚刚就是去买卫生巾了。
我给他指了指我的裤子,无助的说,
“这怎么办?”
裤子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去卫生间,他看了看,这有污渍的地方恰好在我校服衣摆下方。
他就把他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,他的校服对于我来说有点太大,整件衣服空落落地挂在我身上,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,多少有点滑稽。
我们的校服是按身高分发的,从145开始5厘米5厘米加上去的,我的校服是155,陆枫的是180的校服,所以他的校服外套对于我来说足以挡住裤子上的污渍。
好在他里面还穿了校服短袖,只是早上比较凉,所以他也穿了校服外套。
我们找了一个较近的卫生间,我去里面整理衣衫,他在外面等着我,以防我再有什么事。
出来后,他不太好意思地叮嘱我,
“你今天早上就尽量不要到处乱跑,中午我们再一起回去换个衣服。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。”
我和陆枫的兄妹感情就是在我们长期相处中加深的。我们从之前的客气疏远,到后面的熟络亲密,越来越像一家人、亲人。我们见过彼此尴尬不堪的一面,还是一边嫌弃,一边接受。这个突如其来的哥哥好像还不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