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点儿!下一个!昂起头来!”
战俘们排队打饭,监工便在一旁拿着画像认真比对。
宋澈隐藏在人群中,心想大不了饿一顿,浑水摸鱼混过去,哪儿知他才刚要离队,那监工却突然喊住了他:“你干什么去!”
宋澈顿下脚步,迟疑了片刻,才咧着嘴转身笑道:“军爷,我是今天新来的,没有碗筷可以盛饭,想去找吃完了的老乡借个碗,然后再回来。”
监工却眯着眼睛,不停在宋澈与画像上打量,“你走过来让我仔细瞧瞧。”
宋澈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去。
监工拿着画像,又与宋澈仔细比对了两遍。宋澈也看清了那画像,剑眉星目的还真与自己有个两三分相似。
“身高八尺,年纪二十七八……与你很相符嘛,还有这外貌也有几分相似……你就是宋澈!”监工一锤定音。
“我?宋澈?”宋澈以大笑来掩盖心虚,“军爷您看错了吧,我虽身高有八尺,可今年才刚满二十岁,且我不叫宋澈,我叫做陈仁才。”
监工狐疑道:“通缉犯又岂会用自己的真名?”
“可我真不是宋澈,这个身高与年纪的人比比皆是,且你看的脸型,我五官,比画像上的要俊朗得多,我还有一小撮胡子,这画像却是个嘴上没毛的小白……”
经宋澈一番解释,监工印象也浅薄了些,但仍然未抵消怀疑。
这时,刘诞走上前问道:“军爷,不知大都距离咱军营有多远啊?”
监工说道:“大概有个五百来里路。”
“那嫌疑犯逃走几日了?”刘诞又问。
监工想了想,才道:“听传令的说,已逃走三日了。”
“这不就对了嘛!大都过来五百多里,一片陷地三尺的雪域高原,莫说那通缉犯才逃走三日,便是三十日都不一定能到咱们这儿!”
刘诞又拉过宋澈说道:“这个小伙子是瓮城以西陈家村的人,算起来他还是我的远房亲戚,他怎么可能是画像上的宋澈呢?”
经刘诞一番分析,监工总算打消了怀疑,“你说得对,那通缉犯就算插着翅膀,也不可能三天从大都来到前线。”
既然不可能,他也懒得再比对,收起画像便离开了战俘营。
“呼……”宋澈长松一口气,若不是这老大夫机智,他还真可能会被识破。
“刘大夫慷慨解围,在下的没齿不忘!”
“哎,甭客气,大家既能相聚于此也是一种缘分,对付这帮龟孙子,就得七分奉承三分骗!”
胡人虽好骗,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,宋澈在胡国大都也露过不少面,万一哪天遇到熟悉面孔,肯定会被人认出来。
困在军营中危险只会日愈增加,还得找个机会从这里逃出去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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