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直接导致了,启蒙运动各派,全都下场互相站队。
两边继续撕。
到处贴报、发小册子。
两边其实就是“狗咬狗”,都是旧势力的统治阶级。
但这种狗咬狗,却产生了一个意外的效果。那就是互相揭短、互相攻击,让本已经惊叹于“没什么是神圣的、没什么是不可改变”的巴黎人民,在狗咬狗的互相攻击中,加速了启蒙。
旧制度,无非要么绝对的君主制、要么封建贵族的宪章对抗国王。
这回可好,两边互相揭短。
大家一看,得嘞,合着这俩每一个好玩意儿?这俩都别要了。
同样,这场改革中的司法部分的改革,也造成了一个奇葩的结果:
那就是,限制高院的文本。不要从故纸堆中,甚至从他妈的1278年的故纸堆里,找“神圣的法律条文”来反对改革。
这也就导致了一个“小”问题。
原来,要精通文本、精通从1278年开始的诸多封建法条、要精通一大堆的经书。
而现在,需要的,是嘴,是雄辩,是辩才,是往那一站引发听众情绪的能力。都什么年代了,还在翻500年前的故纸堆?过时啦!
这,推动了法国律师阶层的转型。
没有一张好嘴,没有即兴演说能力,没有调动情绪的能力,你当不了改革后的律师啦。
所以……
罗伯斯庇尔,啥职业?
雅克·丹东,啥职业?
三级会议里,啥职业直接占了三分之一还多的数量?
后来,经历过法革的圣西门曾这样评价:
【一个时代,有一个时代的权力分配。在新的时代,科学家、工业家、银行家、技术专家,才是代表新事物、新时代的,进步的力量。他们才应该作为新时代掌握权力的人,去替代腐朽的贵族】
【而律师,只是些玩弄诉讼计俩、狡狯地舞文弄墨、写小册子扇动的人才。】
【他们提出的一切口号,诸如人类的自由等等,就像他们反对的反动派的口号,一样空洞】
但还有关键的一句:【他们像白蚁一样,在旧建筑下乱钻,使之必然倒塌。但建设新时代的任务,他们无法承担,又窃取了新时代本该掌权的科学家、工业家、银行家、技术专家的地位……】
当然,圣西门是从一个“旧制度下长大的工业党”的思路来看待这件事的,毕竟他亲身经历过法革。
但那句【他们像白蚁一样,在旧建筑下乱钻,使之必然倒塌】,则是关键。
是的,不怕折腾,就怕不折腾。越折腾,腐朽的旧时代死的越快。
只看表面,似乎,一切缘起于大顺的改革、大顺参战、帮助路易十五拿到了威望,然后大顺的真正君主制又吸引着路易十五做出了集权改革的决断,废掉了巴黎高等法院,改革了司法上的律师制度,使得现在的局面无比混乱。
于是,年轻的、听说过【庄公射天子、礼崩乐坏、乱世将至】的、已生出一丝做时代弄潮儿想法的拿破仑,对于棺木里的这个人,情绪无疑是复杂的。
一方面,似乎因为他的介入,导致了混乱的开启。这为想要当时代弄潮儿的人,提供的机会。
而另一方面……终究,年轻人还是会有些别样的激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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