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砚清问她:“什么话?”
小星团眼里盈满光彩,低眉唇畔含笑:“我最爱砚哥哥了。”
喜烛晃晃,程砚清扔掉了手中酒盏,拉上红纱帐,吻住自己的新婚妻子,而后扑倒。
明仪看着女儿出嫁,又是高兴又是惆怅,眼睛哭得都肿了。
喜宴结束,回宜园的马车上,谢纾看着自己夫人伤怀,心疼万分,抱着夫人哄了又哄。
“英国公府离宜园不远,若是你想她,常去看她便是。”
“有我在,程家那臭小子定不敢欺负鲤鲤。”
明仪湿着眼角,叹气道:“我明白,我只是在想,女儿都出嫁了,你我都差不多老了。”
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谢纾唇上的胡子。
谢纾:“……”
大周人长寿,年过九十寿终正寝者众多。谢纾和明仪一向身体康健,无病无灾。
按岁数算,如今他正当壮年,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家夫人说自己老!
于是乎,当天夜里,谢纾狠狠证明了一番,自己宝刀未老。
原本因为女儿出嫁,明仪心里头记挂,怎么也睡不着,可被谢纾这么一闹,“累”完她便睡了。
谢纾望着熟睡的夫人,瞧见她眼角残留的泪痕,轻叹一声,将她搂紧怀里。
往日承欢膝下的可爱女儿出嫁了,她定会觉着寂寞。
当年明仪与他的那场“分房”让谢纾明白了陪伴家人的重要。
人活在世上的日子是一天天少下去的,这些年他越来越珍惜同明仪在一起的时光。
谢纾思虑再三,做了一个决定。
明仪生辰那日,除了同往年一般,向夫人献上独一无二的烟花外,谢纾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生辰礼。
如今的谢纾已经熟练于给夫人准备惊喜。
生辰那夜,明仪被谢纾用丝巾蒙了眼,带到了碧水湖畔。
谢纾解开绑在夫人眼上的丝巾。
明仪听着缓缓水浪拍打湖岸礁石的声音,缓缓睁开眼。
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艘装饰精致的客船。
船上每一处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设的。连船杆子上雕刻的花纹也是她最喜欢的。
明仪愣愣地看着这条客船,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想到送我这船?”明仪问他。
谢纾笑道:“我想过了,鲤鲤有了归宿,咱们晖宝也大了,已到了能担大任的年纪。”
“你平日也总爱看些游记图志,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出去看看。从前你总觉着这是妄想,现下却不是了。”
“如今大周国泰民安,繁荣昌盛。朝中之事,这半年来我已安排妥当。”
“接下来的日子,你我便趁着‘年轻力壮’到各处去转转。看看你喜欢的山川、飞瀑,去尝尝那些你从未见过的小食。”
“我想过了,我们可以先坐着这船南下,而后骑马过山道,一路北上……”
明仪怎么也没想过,这年生辰会收到这样特别的生辰礼。
她伸手牵住夫君,与他十指相扣,笑着应了声:“好。”
两人开开心心上路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夫妻俩欢欢喜喜,小太阳却愁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