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菱深吸一口气,从未有人对她做过这样的事,哪怕是她从前的夫君郑柏。某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,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劲。
她忍不住捂着小腹哼哼了几声。
大表哥关切地走了过来:“表妹,你肚子不舒服?”
姜菱看着大表哥走近的身影,心慌意乱羞耻万分:“别……”
大表哥奇怪道:“别什么?”
这个“别”字是对程之衍说的。
程之衍不敢过于放肆,浅尝辄止。
姜菱缓过劲来,支吾着回大表哥道:“别过来,我来了月信,卧榻上污秽,表哥还是离远些吧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大表哥恍然大悟,“那表妹好生休养,我先走了。”
姜菱望着大表哥转身离去的背影,顿了顿唤住了他:“大表哥。”
大表哥停下脚步,疑惑转头。
“我已心有所属。”姜菱如是回答了他。
锦被之中,程之衍顿了顿,随即无声地笑了。
大表哥低低叹了口气,消失在了门外。
此战程之衍以“三寸不烂之舌”告捷。舅母的心思也在姜菱那句“我已心有所属”中落了空。
虽是暂得了上风,但此事却给程之衍敲响了警钟,他得尽快下手才是。
他最后悔之事,便是当初在听闻郑柏与姜菱互生情愫时,紧守君子之礼,选择了成人之美。
一回京,程之衍便开始着手提亲之事。
姜菱回京后不久,嫂子便诊出有了身孕,阿兄大喜过望。
英国公夫人是个热心肠,得知这一事,特意请了从前从前宫里伺候过娘娘的退休宫女前来帮着照料阿嫂。
这位退休宫女名叫芳娘,是从前照顾王太后的医女,精通妇人科。
姜菱请芳娘为自己诊了脉,问了芳娘关于子嗣一事。
从前郑柏她娘也带她看过不少大夫,每回郑柏她娘带她去看的那些大夫,谈起这事便讳莫如深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是不停给她开补药。郑母催着她,喝了一贴又一贴苦涩难喝的补药,却如何也不见效。
芳娘摸着姜菱的脉,眉头微拧。
姜菱问:“怎样,可是难有子嗣了?”
芳娘道:“姑娘脉象并无不妥,身体康健,又是盛年,何谈难有子嗣?”
“先前未有,许是缘分未到,亦或是……别的什么原因。”芳娘欲言又止,晦涩地笑笑,“我与英国公夫人交情匪浅,您是她看重的人,我自没有半句虚言。”
姜菱愣愣地想着,“别的什么原因”是什么?
这些日子,令国公府诸事不顺。
郑柏赋闲在家,对着家里那摊子烂事,烦透了心。
如今家中正是需要银子周转之时,偏偏那柔娘仗着自己有了他郑家的独苗,天天作威作福要这要那的,挥霍无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