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菱眼睫一颤,重重点了点头。
玉珠笑了笑:“还要我告诉你答案吗?”
姜菱想,她有了答案。
言谈间,程之衍缓步走了过来。他是来寻姜菱的。
玉珠找了个借口溜了,留下姜菱和程之衍两人独处。
两人似对联一般,一左一右站在仓库门前。
微风习习,程之衍静静地看着姜菱,直白地告诉她:“我想娶你为妻,很想。”
姜菱捏了捏手心:“有些事我想同世子说明。”
“传闻说我善妒是真,我恐怕无法容忍夫君纳妾。”
程之衍道:“英国公府四十无子方可纳妾,但至今未有纳妾之例。”
姜菱垂眸:“我与郑柏成亲三年,想尽办法也未得一子,也许无法为世子诞下后嗣。”
程之衍上前一步,走到她眼前:“你同我说过,我明白。”
姜菱抬头,对上程之衍的眼睛,极认真道:“情爱或使人脑热。您从来都沉稳知轻重,再想些日子,仔细想清楚。”
“等您想清楚了,若还对我有意,再来寻我。”姜菱道,“到那时,我会给您答案。”
程之衍没有强迫,也没有甜言蜜语的诱导,只是郑重地应了她。
“好。”
自那日别过后,程之衍大半个月未来过平宁侯府。
从前的密切似在这大半个月间渐渐冷却。
或许程之衍想清楚了放弃了,又或许他还在想。
姜菱不从而知。
云城外祖家来了信。姜菱的外祖母七十高寿,发来了请柬。
阿兄在京城要忙公务走不开,姜菱便只好同嫂子两人去了。
早些年,姜菱家乡水患,父母皆葬身与水患,与外祖家也在水患中失散。
天大地大,她和阿兄找了许多年,也未寻得外祖一家。
直到三年前,舅舅家的长子赴京赶考,一家人这才相认团聚。
舅舅家的长子,也就是姜菱的大表哥,读书很是厉害,两年前考中了进士,去了云城当县令。
姜菱的舅母一向很喜欢姜菱,三年前本也有意亲上加亲,可那会儿姜菱意外落水被郑柏所救,舅母又觉姜菱如今身份不比从前,自家儿子高攀不上,便只好作罢。
如今听说姜菱和了离,心里又起了念头。
姜菱和嫂子来云城小住,为外祖贺寿。
舅母出乎意料的热情……热情拉着自己的三个儿子给姜菱看,大有“我家什么都不多,就是儿子多,你随意挑”的架势。
“这是你大表哥,如今是云城的县令,小时候他还带你捉过蛐蛐。”
“这是你二表哥,与你同岁,你俩从前还争过一个包子。”
“这是你三表哥,比你二表哥晚生一刻钟,小时候陪你数过星星。”
姜菱嘴角抽了抽:“见过大表哥,二表哥,三表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