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菱的视线模糊,意识残留间,她问程之衍:“您的小厮知道您来了冰窖吗?”
“不知。”程之衍道,“我擅自来的。”
这样啊,那大约他们出去的希望渺茫了。
姜菱满目愧疚,望着程之衍结霜的鼻梁,问:“您为何来这?”
若他没有来,就不会被她连累受冻生死未卜了。
程之衍从怀中摸出小玉牌,交到姜菱手中:“这东西,姑娘莫要再丢了。”
只一瞬,姜菱睁圆了一双眼。忽然从他话里读懂了某些东西。
他说‘再’。
除了她之外,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小玉牌掉过两个的人,只可能是那个人。
姜菱的眼泪从眼角渗出。
她已经冷得浑身僵硬,满脸泪水,颤着声微弱地说了声:“我、我想吃阿嫂做的葱肉大包子。”
她想回家。
可,他们大概回不了家了,会冻死在这地方。
“对不起。”姜菱无力地阖上眼。
“我还不想死。”程之衍沉着眼扯她入怀,“你也不许死。”
“所以,抱我。”
姜菱惊愕地睁眼,他疯了吗?她是有夫之妇。怎么能……怎么能……
刚正不阿、清明正直的御史大人,此刻正与她交颈相贴,厚重的呼吸打在她的侧脸。
体内因不耻升起某种暖流,与她紧贴在一起之人呼吸渐重,她察觉到了他身上某处异样。
姜菱成过亲,知道这是什么,她奋力想推,身体却被冻得软弱无力。
姜菱:“不……成。”
程之衍:“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活下去……
她要活下去。
活下去和离,活下去过得更好。
思绪纷乱,姜菱的手缓缓攀上了程之衍的背,拥着他互相取暖。
“您、您放心,若是能出去,我一定会守住今日的秘密。不会让人知晓,您同我有任何牵扯。”她道,“不会让人污了您的名声。”
“什么名声?”程之衍声音微沉。
是说他觊觎他人之妻?
程之衍低笑了一声。的确,他犯忌了。
可那又怎样?
他低头狠吻上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