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老太君见着明仪颇为惊喜,立刻让身旁嬷嬷去替明仪准备院子,好让明仪住下。
明仪忙道:“不必了,太君。我这次来姑苏,会在别处落脚。”
谢老太君这才想起前些日子,谢纾和明仪分房欲和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眼下似乎还在分房。
谢老太君轻叹了一声:“都是谨臣不好。”
明仪忙摇头:“不是为着他。”
谢氏规矩足,门禁极早,她此番是为着组建慈善会而来,难免早出晚归,住在谢府实在多有不便。
明仪将她此行来姑苏的目的,粗粗同谢老太君讲明。
谢老太君微笑着点头:“殿下心系百姓,乃社稷之福。”
说着,想到谢纾同明仪分房的事,不免叹了口气:“殿下这般好的女子,到底是谨臣没福气……”
明仪脸上浮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红晕。谢纾怎么算没福气,别的不说“艳福”不浅。
因着还要去别处安顿,明仪陪着谢老太君略坐了会儿,便向谢老太君告了辞。
谢老太君送明仪出了院子,老人家操心着小辈的事,临走前,悄悄向明仪问了句:“殿下,你看谨臣他还有机会吗?”
明仪红着脸应了声:“有。”
老人家听着这声“有”字,心里很是高兴,待明仪一走,便吩咐嬷嬷给她准备笔墨纸砚。
她要亲自去信京城,说道说道她这个不争气的孙子,好好珍惜机会。
明仪出了谢府,便坐上马车往城东而去。
不远处的巷口,苏涔紧盯着明仪马车。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,手握成了拳。
今日苏涔路过渡口,好巧不巧便看见了这个数月前在义卖会上让她出丑的女人。
那个女人的美貌,始终是苏涔心里的一根刺。
本以为她身份卑微,只是个贱妾,又出身风尘,无法与她相较。却意外得知,此女是从谢家来的。
这让苏涔怎能甘心。
今儿在渡口看见明仪,苏涔便一路尾随,因着她本就是姑苏人,又住得离谢家不远,故而这一路没怎么惹那女子注意。
她熟悉姑苏地形,也不紧跟着,只看着明仪拐进哪个巷口,便知她要往何处去。
就这么悄悄跟了一路,果见明仪进了谢府。
如此说来,此女的确与谢家有关。
只她从前从未在姑苏城里见过这个女子。照理说,像此女这般艳绝倾城的容貌,不可能一点关于她的风声都没有。
谢氏从不纳妾,这是众所周知的。
这个女人只可能是谢氏门里谁的妻室或是远方亲眷。
苏涔身旁的嬷嬷见苏涔脸色难看,忙道:“谢老太君一惯好客,有远客来访定是要留人住下的,瞧这狐媚子才从谢家呆了一会儿,这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出来了,谢老太君连人都没留,八成是不待见这狐媚子。”
“我猜这狐媚子是和谢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穷酸远亲。年轻貌美,却身份低微,这才想着来攀扯谢氏,好得门好亲事。”
“似这狐媚子一般的远方‘表妹’,奴婢可见过不少呢!”
嬷嬷十分鄙夷地道:“多半以后也是给人做妾的命。”
苏涔越想越觉得这话不错,松了口气,笑道:“嬷嬷说的是。”
不过是个贱妾罢了,无甚可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