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成看了眼前来伺候的姑娘,对春娘道:“这些未免太普通了些。”
春娘娇嗔道:“爷,我可挑着最好的给你了。”
“你可不老实。”李成往四周望了圈,“怎么不见你家那花魁,柔儿?”
听见“柔儿”这一名字,在场众人皆是一怔。
好半晌,春娘赔笑着说了句:“柔儿……她死了。”
李成脱口而出:“怎么死的?”
“别提这晦气事了。”春娘嘴角一扯:“病死的。”
谢纾神色微凝。
春娘道:“爷不如瞧瞧我这别的姑娘?”
谢纾朝站在一旁的五人扫了眼,瞥见角落那,在听见柔儿名字后,抱着琵琶瑟瑟发抖的女子,沉声道了句:“就她吧。”
那女子红着脸朝谢纾望去,小步走上前。
李成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春娘,意思是让其余人都出去。
春娘得了赏钱,带着另外四个姑娘离了雅间。
留下的那姑娘低头温顺道:“二位爷唤奴家媚儿便是,是听曲还是……”
谢纾单刀直入:“我可以给你银两赎身,放你和你情郎离开金陵。”
媚儿闻言一惊。
自己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此事,眼前这人怎会知晓。
谢纾:“平安符,还有口脂。”
媚儿这才察觉身上还挂着情郎临走前送她的平安符,透过一侧的雕花铜镜瞧见自己唇畔口脂晕了一点在衣袖上。
仅凭这便猜出一切?
谢纾敛眸。
他的夫人也曾送过一个类似的平安符给他,每回明仪和他吻得激动些,口脂总免不了会占到别处。
方才那几个女子之中,只有媚儿一直站在角落,用琵琶遮着面,作出避客之状。好端端的何以如此?
谢纾的确猜得不错。
媚儿一早便想赎身,只春娘不是个好相与的,非从她身上榨干所有才肯放她离去,赎身要两千两白银,就她平日攒的那点赏银,没个十几年赎不了身。
她等的了,可她那情郎却等不了。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谢纾对媚儿道,“但有条件。”
赎身乃是媚儿多年的心愿,谢纾的话让媚儿心念一动。
“郎君且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