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仪抱着锦被,兴奋地纽成一团麻花。
她还从未出过京城。
明仪双手捧着绯红的脸,趴在谢纾身上,听着他胸前的心跳声。
哪有人出门公干还拖家带口的?
“夫君,你是不是舍不得和我分开那么久?”
谢纾闭上眼,揽她入怀,答非所问:“不早了睡吧,明日早些起来收拾出门行装。”
他不承认,可是明仪找到了他舍不得她的证据。
“夫君,你心跳得好快。”
谢纾摁住她:“睡觉。”
明仪凑近他胸膛,又确认了一遍:“真的跳得好快!”
谢纾沉声:“快睡。”
明仪偏不睡,揪着谢纾不放:“可是你的心真的跳得好快……唔。”
谢纾捉住她的手,吻了上去:“你若是不想睡,那就做点别的事。”
明仪:“……”
招惹了饿狼,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
深夜事毕,谢纾搂着劳累过一番的明仪入眠。
他此番前去江南道,摆明了要动苏晋远。苏晋远绝非善类,手段阴毒,难保不会对他身边人下手。
皇宫守卫重重,苏晋远尚还没那个气候,犯上谋逆。
明彻很安全。
但明仪不一样,待他离京南下后,恐难防不测。
一切皆未可知,或许是他多虑。但谢纾不得不承认,明仪是他唯一的软肋。
与其将她独自留在京城,不如带在身边,让她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更易护她周全。
起初谢纾是这样想的。
熟睡的明仪在他怀里翻了个身,迷迷糊糊哼哼了几声。
谢纾望着她熟睡的侧脸,拨开粘在她脸上的碎发。
他想起明仪方才问他,是不是舍不得和她分开太久?微微沉下眼。
或许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次日一早,明仪便开始收拾行装。
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远门,且一去就去那么久,要带的东西自然不少。
光是衣裳首饰便装了满满二十箱,还没算上,她喝茶用的白瓷茶具,吃饭用的金镶玉筷子,睡觉用的冰蚕丝枕……
谢纾看着堆了满满半院子的箱笼,揉着眉心叹气。
“明仪,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。不必带这么多无用的东西,只带些必要的便够。”
明仪鼓着脸不说话。
这些怎么就是无用的东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