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距离甚近,林随安甚至能看清花一棠的长长的睫毛颤了三下,瞳中流光溢彩,摄人心魄。
林随安:诶?
“你俩不要太过分了!”靳若人未到声先至,一路嚷嚷着冲到了窗外,跳脚道,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俩还有空花前月下?!”
花一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林随安腾一下站起了身,胡乱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,故作镇定道:“何事?”
靳若啪啪啪拍着窗棂,“凌老六传话,说在瞿慧身上发现了杀死连小霜的凶器,可能是绣线。”
“什么?!”林随安大惊失色。
“瞿慧呢?”花一棠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问。
“瞿慧不见了。”靳若飞快道,“今天马氏的几个纨绔去了秋月茶坊闹事,瞿慧也在,那帮二世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,还说吴正礼找了个新欢,挂了个破风铃在床头,凌六郎推测,瞿慧定是受了刺激,去找吴正清家找吴正礼的晦气了,让咱们赶紧过去呢!”
“且慢!”林随安急呼,“你刚刚说什么风铃?”
靳若语气酸溜溜的,“师父你装什么傻,不就是你俩刚刚去大慈寺旁边的月老祠看的姻缘风铃嘛,害我跑了好多冤枉路——”
花一棠:“你说吴正礼的床头挂了一个姻缘风铃?”
靳若怔了一下,这才发现自家师父和花一棠的表情都不太对,当即肃整了神色,“对。”
花一棠:“风铃里面可有人名、或者诗词?”
“里面不知道,听说风铃下面的纸签上有一句定情诗,”靳若挠头,“说什么今天喝稀的,明天喝凉的——”
花一棠:“今夕何夕,见此良人。”
靳若:“对对对,就这句。”
林随安倒吸凉气,飞速和花一棠对视一眼。
花一棠的脸色难看至极,“难道连小霜的情郎是吴正礼?”
时间紧迫,三人出了城内区,直奔衙城,吴正清宅院的位于衙城北侧西一坊,路上靳若言简意赅将秋月茶坊和假百花茶的事儿汇报了一遍,花一棠冷笑两声,给了句“自作孽不可活”的评价。
这次有靳若带路,皮西驾车更快了,用了不到一刻钟,就赶到了万里街十八号的吴氏别院,也就是吴正清的府宅。
林随安刚跳下马车,就看到正对面木夏驾着车停了下来,凌芝颜扶着花一梦跳下了车,方刻背着大木箱也来了。
凌芝颜见到二人双眼一亮,急声道,“瞿慧可能是杀死连小霜的凶手!”
花一棠的声音更急更快,“吴正礼可能就是连小霜的情郎。”
凌芝颜:“!!”
林随安提着千净就去踹门,脚还未碰到门板,门竟然自己开了,里面钻出一个脑袋,林随安差点一脚踹上去,忙一个旋身避开。
那人穿着长袍,戴着幞头,看年纪打扮像个管家,被林随安吓了一跳,抬眼一看,认出了花一棠和凌芝颜,再一看方刻的装扮,大喜,“花参军、凌司直,您二位这是带大夫来了啊!”
花一棠提着袍子就往里冲,“吴正礼呢?”
“就在内院,我来给花参军带路,”管家一路小跑,絮絮叨叨倒苦水,“花参军您来了就好啊,吴参军和吴家主也不知怎么的,突然又吐又拉,吐得都是绿了吧唧的东西,请了好几个大夫,都说是中毒了,他们吃食和药品都是我亲自看管的,怎么可能有人下毒——”
凌芝颜:“今日马彪等人是不是来过?”
管家:“啊?马大郎?早上来过,还带了百花茶呢,吴参军和家主都喝了——难道是那茶不对?不能吧,马大郎和吴参军那可是十来年的交情呢!总不能害我家参军大人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