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家老宅是在距离市中心较偏的一栋别墅区。
虽说地理在普通人家看来并不算便利,可这片别墅区却也是寸金寸土的地方,不少商业大鳄在这儿都有房产,出门散个步遛弯指不定就能遇见一位上市公司的老总。
有钱人看中风水,也看中隐私,而当年的这块地风水极佳,各种安全设施以及安保系统也做得极其完善,因而颇受有钱人的喜欢。
许是也只有内行人知道,当初开发这块地的,恰是东宏地产。
略显低调的宾利里,金韵坐在驾驶座上略显沉默,脸上的表情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,但顾经年却隐隐能够察觉到,金韵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低落。
宽敞密闭的车厢内有种说不出的压抑,即使他明白金韵并不是一个喜欢吵闹的人,但此时的她似乎也有些安静地过了头。
在上车前,金韵和他说,他们要去拜访的长辈是余嘉智的爷爷,余宏民,当年一手创立东宏地产的男人。
当顾经年询问金韵,她与那位余宏民是什么关系时,金韵也并未多说,只是提了一句两家人以前的关系不错罢了。
至此,顾经年也并没有多问,即使他知道,或许金韵与那余家人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如此,但到底还是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好奇,甚至都没有多加过问,她把自己一起带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。
黑色的汽车缓缓驶入别墅,而余家的佣人则是一早就等候在了门口,在瞧见金韵下车后便亲切地打招呼道:“金小姐,余总和夫人一早就在等着您了。”
金韵微微点头,应下了对方的话,而就在这时,坐在副驾驶上的顾经年也下了车,令前来招待的佣人微微一愣,似是没想到金韵还会带一个外人来。
尤其是这‘外人’长得还这般标致,一看便知道和金韵的关系匪浅。
“金小姐,这位是……”佣人也不愧是在余家呆过这么多年的,如今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也不慌乱。
“她是我带来的人,和余爷爷已经打过招呼了。”金韵开口。
“既然是金小姐带来的人,那便就是余家的贵宾,这儿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,老爷可一早就在念叨着二位。”佣人摆出一个请的姿势,随之金韵和顾经年便抬步朝着屋内走去。
以余宏民的身份,八十大寿的日子应该是大办特办的,但意外的是,这一次的晚宴似乎并不隆重,甚至都不曾邀请别的亲眷出席。
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余嘉智本就是半颗心放在了屋外,在听到动静后,那耳朵便直接竖了起来,原先翘着的二郎腿疯狂抖动,举着遥控器的手不断切换着频道,那紧张和期待的感觉甚至都快要满溢出来。
然而,当脚步声不断凑近,余嘉智一抬眉,在看清站在金韵旁边的顾经年之后,整个人便沉了脸,猛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,指着顾经年大声反问道:“金韵!你带他来做什么?!”
少年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客厅,令跟在身后的佣人都不免吓了一跳。
原是宁静的别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,就连原先坐在饭桌前的余总和夫人都不免把目光落向了客厅。
顾经年站在原地并未出声,目光看着站在对面的余嘉智,在察觉到他毫不遮掩的反感和厌恶时,顾经年的视线微沉,却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,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金韵的身边。
反倒是金韵,在瞧见余嘉智的反应后微微皱眉,似是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。
正当少年再次要发话让顾经年滚出去的时候,远处的余夫人却是率先抬步上前,开口迎接道:“小韵,你可算是来了,咱们也算是有好几个月没见了吧?”
余夫人笑脸盈盈地上前,拉过了金韵的手,姿态极其热情与亲昵。
“柳姨,别来无恙。”金韵也直接忽略了余嘉智,这会儿浅笑着和余夫人打招呼道。
“嗐,你说你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又忙着在公司里干活了?怎么瞧着瘦了些?”柳姨说着,视线又转而落向站在金韵身边的顾经年,依旧是语气亲切地问道:“这位就是你前两天提的人了吧?”
顾经年似是没想到,金韵竟是还向长辈们提及过他,心下有些惊讶,但脸上却没表露出分毫,只是挂着浅浅的笑,对站前眼前的余夫人态度敬重地开口:“余夫人好。”
“诶,好好……”人对长得好看的多少都会带点宽容,柳姨这会儿瞧着顾经年,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些,“小伙子怎么称呼呀?瞧小韵,那会儿在电话里也没细说,只说要带个人过来。这么帅气的小伙还藏着掖着,可真把我们当外人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