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面前的手一顿,金韵见状,微微挑眉,视线落在少年紧绷的下颚,不免轻笑一声:“你紧张什么?”
顾经年的喉结上下一滚,再次开口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平静,“没什么,只是你的回答就好像在说,有朝一日你会厌倦我一样。”
金韵听此,继续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我不确定,我没有给人开空头支票的习惯,只是说人本来就是喜新厌旧的生物,不仅是我,就像你或许在日后也会厌倦我一样。”
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,顾经年便开口否决道:“不会。”
少年的语气是这般肯定,坚定的口吻和平静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,让金韵有那么片刻的恍惚。
随之,金韵轻笑一声,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莫名的这番话,还是在笑少年不知世俗的无畏。
而顾经年听到这记笑声,心头莫名一酸,正准备开口询问她的想法时,却隐约听到一阵动静从办公室外传来。
不待顾经年反应,办公室大门便被人猛地从外打开,几乎是下意识地,金韵与顾经年同时向敞开的大门看去——
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蓦地出现在门口,与此同时还有稍慢两步跟上来的arley。
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似乎也没想到,办公室里居然还会有另一个男人,尤其是在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之后,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。
气氛仿佛在刹那间陷入了静止,而arley见状,戴在无框眼镜下的目光也闪过一丝少有的惊讶。
“arley!”
就在这时,顾经年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一阵呵斥,夹杂着浓浓的冷意。
下一刻,那呆站在门口的男孩便被arley猛地拽了出去,办公室大门也随之重新合上。
事情的发展有些令人始料未及,而顾经年坐在原位,瞧着那扇紧闭的大门,眼神微深,眉眼间也闪过一丝寒意。
能这么肆无忌惮冲进金韵办公室的,定是与她关系匪浅的人。
“我先退下吧。”顾经年说着,伸手正要去拿衣服,只是还不等他碰到自己的衬衫,身后的金韵却又突然开口:“别动。”
动作在半空戛然而止。
顾经年愣在原地,他能感受到,身后的那根棉签还在轻柔地给他上药。
“arley!你拉我干什么?!那男的谁啊?”
“余少,办公场所请勿大声喧哗。”
“好家伙,你还跟我搁这儿扯皮!那办公场所能光膀子耍流氓吗?!”
“余少,你稍安勿躁,金总现在有事不方便接待你,而且你刚刚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金总的底线。”
“嘿!arley,你年纪轻轻就眼瞎了是不是?没看见刚刚里面……”
……
门外,纷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顾经年与金韵的耳朵,将原先安静的办公室也变得有些许吵闹。
顾经年知道,敢在金宇总裁办里大吵大闹的人,一要不就是脑子不好使,二就是有足够的底气认为金韵不会拿他怎么样。
心中闪过各种猜测,顾经年的嘴唇微抿,到底还是率先沉不住气,开口试探道:“放在他外面闹,可以吗?”
金韵听着,手中的动作依旧是不慌不忙,直至将最后一个伤口涂好药,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棉签,拿起新的绷带,仔细地给顾经年缠上。
“那你是想我让他现在进来?”金韵反问。
顾经年转头,对上金韵过于淡然的神情,一时间竟是有些摸不准现在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