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弦安奇怪:“咦,它怎么自己飞出来了?”
梁戍盯着木人脸上那瘆人的笑容,如实道:“本来没多吓人,现在被你一说,气氛立马就有了。”
柳弦安知错就改:“那我不说了,王爷将它搬回库房去吧。”
“不搬。”梁戍道,“既然它想来,就让它在这站着。”
柳弦安一愣:“啊?”
梁戍低头亲住他。
柳弦安虽然这可以,那也可以,但在此等情境下塌边却要站一个双眼直勾勾的诡异木头人,也实在觉得不太可以,于是一边挣扎一边抗议。梁戍却不听,并且觉得这种吭哧吭哧乱扑腾的模样还挺招人疼。
骁王殿下是不会管什么木人还是石人的,爱站就站,站一整排都行。
柳弦安只好闭起眼睛,但偏偏木人肚子里又绷着琴弦,嗡嗡嗡嗡响个不停,声音时进时远,就像它当真正在转着圈仔细看。
过了一阵,木人衣摆被风吹得扬起,搭在柳弦安光|裸摇晃的腰肢上,轻得如同蝴蝶之翼,却激地他浑身都颤了一下。
“轻点儿,心肝。”梁戍在他耳边笑,又咬着那莹白的耳垂,仔细研磨,期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混账话,让四万八千岁的神仙都招架不住,整个人从脸一路红到了脚趾尖。
木人可能也招架不住,在风中拖着两条木桩腿,“嘎嘎”后退两步,腾身一跃,飞到了房屋的另一头。
柳弦安总算松了口气。
梁戍把玩着他的纤细脚踝,还挺遗憾,怎么就走了,不然我再将它搬回来。
柳弦安气恼,不轻不重地一踢。
梁戍笑着抱起他:“好好好,不搬。”
接下来便又是一夜风疾雨也急,三千大道中的一树梨花被打得粉白含露,软得碰也碰不得,现实中的柳二公子也裹着被子,一直睡到中午才被吵醒,吵醒之后坐起来,眯起眼睛皱眉头听了半天外头的说话声。
“公子,你睡醒啦?”阿宁探头进来看了一眼,“洗漱吗?”
柳弦安哑着嗓子应了一声。
阿宁端着热水,快手快脚地跑进来,将窗户打开透气,又替他穿好衣裳。
柳弦安眼睛还是没完全睁开,只问:“外面在闹什么?”
“是木匠老伯。”阿宁道,“他昨天下午闲得无聊,就把我们做的木人取了出来,说要改一改机关,结果还没改完呢,今早再去看时,木人却在枯井里,摔得七零八落,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装回去。”
柳弦安清醒了:“啊?”
“可能是昨天没锁好门吧,正好风又大,就吹跑了。”阿宁继续替他擦脸,“吵闹的是老伯的媳妇,她向来笃信鬼神,听到这件事后就硬要算,算出木人八成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,所以才会羞愤不已,跳井自杀。”
柳弦安面无表情:“……你不要再说了,当我没问。”
阿宁道:“嗯,不说。”
就,木人能看到什么东西嘛。
荒谬,荒谬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