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临戈闭着眼往后一靠,“我当时确实挺想回来的,不仅仅是因为你打的那个电话。”
周兮辞一惊:“你还手了?”
陈临舞那会还娇气得很,说什么都要跟着哥哥一起,陈临戈没辙只能带她一起去了队里。
走出病房的时候,陈临戈从对面玻璃橱窗上看到自己脸上的伤,想着要不要找个口罩遮一下。
“嗯。”
陈临舞被紧急送往了医院。
陈临戈叹了口气:“我说,但你别哭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陈临舞捧着手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还催着他快走。
陈临戈沉默了会,忽然无奈地笑了下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陈临戈只能起身半蹲在她面前,“我说过的,在哪儿对我来说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在这儿。”
“哥哥要去找教练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临走前,陈临戈把自己的手机留给陈临舞:“别乱跑。”
“我就在楼下。”陈临戈最后看了眼陈建业,他还是那副拒绝交流的姿态,有些不合时宜地幼稚。
周兮辞猛地抬起头。
午后落进走廊的阳光静谧而温暖,陈临戈脸上仿佛蒙着一层柔和的光芒,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交握的温度灼着周兮辞的心。
陈临戈当时还在学校游泳队,保姆要回来的那天傍晚,他接到教练的电话要去队里一趟。
她不知道怎么开口,陈临戈叹了声气,人往后一靠,盯着她的侧脸:“想问我志愿的事情是吗?”
“我的人生是我自己选择的。”周兮辞深吸了口气,认真道:“我不希望有人为我的人生停下脚步,更不希望那个人是你。”
医院离八中并不远,但陈临戈还是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接到周兮辞的电话,准备下去接人的时候陈建业已经醒了。
陈临戈刚到陈家那几年,蒋玉雯对他并不差,尽管后来有了陈临舞,对他没那么关心了,可吃穿用度上总不会亏着他,心里也还是拿他当一家人。
“他跟你一样,也以为我是故意没考好。”陈临戈像是找到了切入点:“高考前一天,我妈也看到了我夹在报考指南里那张纸,她可能觉得我养不熟吧,就提出了退养的事情。”
周兮辞忍着鼻酸,低声说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我没打算留在溪城呢?”
蓝色的包装盒,扎着差不多色系的蝴蝶结。
“……”周兮辞吸吸鼻子,“那我问你答,陈叔叔为什么会动手打你?”
“好。”他眼睛直直看着她,“但你要记住,无论我走多远,我的未来里,始终有你。”
“……”
他用袖子往她脸上一抹,“我不是会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人。”
“不是。”陈临戈揪着她的袖子拽了拽,等她抬头看过来时才说:“不是故意没考好。”
那天蒋玉雯和陈建业临时要出趟差,家里保姆刚好请了两天假,照顾陈临舞的任务便落到了陈临戈头上。
“你……”周兮辞看着他走过来坐下,手里还抓着那本古诗集小册,“我以为你被打到住院了。”
周兮辞低着头,眼泪一滴滴掉在手背上,“但你成绩那么好,你想到陈叔叔可能不会让你报溪城的学校,所以你就故意没考好……”
他叹了声气,去了楼下。
他进去打了声招呼,陈建业哼都没哼一声,闭着眼不搭理人。
母子间的隔阂与矛盾越拉越大,蒋玉雯在陈临戈的沉默中愈发变本加厉。
这次意外溺水之后,陈临舞的身体落了下严重的病根,小小年纪便体弱多病,而蒋玉雯也对陈临戈起了强烈的防备心,当着陈建业的面只是冷漠,私底下却是各种冷嘲热讽。
“我没想那么多。”陈临戈笑了一下:“谁让你在电话里哭得那么惨,几年不跟我联系,一联系就哭成那样,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,一直在那儿喊疼,要换成你,你能不着急吗?”
……
窦彭跟他摆摆手,示意他先去忙。
陈临舞刚被听到动静的安全员救上来,要不是教练拦着,他可能直接就从二楼跳了下去。
“我高考那天早上,小舞突然身体不舒服,原本要送我去考场的司机先送她们去了医院,我怕赶不及考试,就自己骑车过去。”陈临戈轻叹:“可能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吧,我在快到考场的最后一个路口撞上了送考的车子,不小心摔伤了右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