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兮辞看着他,说:“没事您去吧,我也会处理,我能先拿点棉球给他擦擦灰吗?”
“可以。”校医把白色小铁罐拿到桌旁:“用镊子夹,别用手。”
“行,谢谢啊,您快去吧,别管我们了。”
周兮辞看着他走出去,估计是觉得他们没关注了,拔脚跑了起来,挂在裤腰上的钥匙叮当响。
她没忍住笑了声:“看来是真急啊。”
回过头看到坐在一旁的陈临戈,脸色又严肃了起来:“我刚刚就应该再多踢赵辉两脚。”
陈临戈想到她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撞法,不能想,一想脑袋就疼:“周兮辞。”
“嗯?”她正夹了两块棉球,拖着凳子坐到他面前:“怎么了?”
“以后想打人,换个方式。”
“吓死了,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以后别跟人随便动手了。”周兮辞抓着他的手腕翻过来,“不过我基本上不跟人动手,都是邱琢玉和大熊,他们就是我的打手,小凡呢,就是我的第二张嘴巴,姜姜的话……勉强算我的军师。”
陈临戈看着她,忽然问:“那我呢?”
周兮辞手上的动作倏地一乱,戳到了他破皮的地方,吓得忙把手抬了起来:“没事吧?”
陈临戈拧着眉:“没事。”
“你别说话了,吓我一跳。”她低着头,心里乱糟糟的,不知道陈临戈为什么要这么问。
你是我哥。
这不是明摆着的答案吗。
可……
为什么这样明摆着的答案,她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想到,周兮辞又开始皱着眉深思。
一脸的愁云。
校医从外面进来看到她的表情还以为男生伤得很严重,等处理完才松了口气:“还好,伤口不是很深,换个两三次药就差不多了,还有这几天注意点也不要沾水。”
“好的,谢谢医生。”周兮辞接过药袋,“这会留疤吗?”
“要看个人恢复,不过在手上,留不留疤也不影响吧。”
周兮辞嘀咕:“那还是有一点影响的。”
校医笑了。
陈临戈也笑了下,站起身说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周兮辞架着他走了一半,意识到什么:“不对啊,你伤的是手,又不是腿,你不能自己直立行走吗?”
她作势要甩开他的胳膊,陈临戈抢在之前皱起眉头啧了声,她手顿了下,又松开了:“算了算了。”
陈临戈低笑了声,胳膊压在她肩膀上,周兮辞余光里都是他缠了整个掌心的白色绷带。
挨得太近了。
近到他的呼吸,身体的温度,她全都能听见和感知到,太热了,像挨着一个火炉,整个人都慢慢烧了起来。
周兮辞在耳朵根热到不能热的地步时,以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姿态蹲了下去,“我系个鞋带。”
陈临戈胳膊慢慢垂下来,视线落到她通红的耳朵尖,手指动了动,终究还是没落下去。
不敢。
也怕吓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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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动会总共开三天。
陈临戈原本最后一天还有一场一百米跨栏跑,但杨巍一看到他两只手上的绷带,立马就自己顶上了。
他知道杨巍上午刚跑完一千五,下午还有场三千米,试图强调自己没事:“我可以参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