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临戈下楼领了不少东西,大包小包的,套被罩的时候,他把新领来的四件套收进包里:“我回去洗了再拿给你。”
“好。”周兮辞从箱子里拿出徐慈英提前洗干净的四件套:“你会套被罩吗?”
周兮辞在生活上几乎无所不能,唯独不会套被罩,总是扯不平四个角,像是被封印了在这块的技能。
陈临戈没说会不会,默不作声套好被套,又给她铺好床,把哥哥这个角色当得名副其实。
他把套好的枕头丢在床铺上,从口袋里摸出一沓东西递过去:“这是宿舍守则和水卡,水卡也是门禁卡,不要丢了。”
“哦。”周兮辞看着他,不知是不是角色代入了,突然开始不舍起来,“你要走了吗?”
陈临戈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周兮辞。”
“啊?”
“我们现在在一个教室上课。”
“……”
跟他煽情个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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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长会定在下午两点,教室被简单布置了一番,周兮辞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。
——热烈欢迎各位学生家长的到来!
她小时候和陈临戈在同个书院练过书法,平时班里有个什么板报活动,都是她负责。
有早到的家长在一旁夸道:“这字写得好,落笔干脆,笔锋遒劲有力,看来小时候没少下功夫。”
周兮辞故作腼腆一笑:“谢谢叔叔。”
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陈临戈,一脸等夸的表情,陈临戈扫了眼她的字,从黑板边沿捡起一块粉笔头,在她的家字上又加了一撇。
写完,他又看了她一眼,“好好练。”
“陈临戈!”周兮辞直接一粉笔头丢了过去,只是失了准头,不小心砸到了一旁等候的家长脑袋上。
“……”周兮辞忙不跌走过去:“对不起叔叔,我不是故意,我就是不小心丢错人了。”
叔叔乐呵呵的:“没事没事。”
周兮辞闹了个红脸,追着陈临戈走到位上,本想抬手去掐他脖子,指腹刚碰到他的喉结,忽地想起上次他被自己掐红了一片,又突兀地停在那里。
喉结是男人第二敏感的地方。
陈临戈视线落在她脸上,感受到覆在上边的柔软,有些不受控制地滚动着,嗓音很低:“松手。”
周兮辞讪讪收回手,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,指腹上好似还沾染着他刚才滚动时的触感。
有些痒。
她捏着指腹搓了搓,始终没能搓掉那层难以言说的酥麻,只能趴在桌上藏住越来越红的耳朵。
不知过了多久,周兮辞迷迷糊糊听见身旁板凳挪动的声音,扭头看了眼,陈临戈刚从外面进来,脸上有很明显的湿意。
她的视线顺着脸侧一道的水痕缓缓下滑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喉结的轮廓更加锋利分明。
周兮辞盯着看了几秒,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默默挪开视线,从桌肚里翻出水杯一口气灌了大半杯,却怎么也压不下心里的躁动。
窗外绿荫成影,午后的阳光灼热而明亮,暮夏的蝉躲在绿荫深处不知疲倦地鸣叫着。
闷热的风吹进教室。
周兮辞屏息着,像是终于难以忍受,猛地将水杯搁在桌上,杯底和桌面磕碰出很大的动静。
她讨厌这种失控却又无法解释的感觉,甚至也开始讨厌起这个漫长的夏天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