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下看得更清楚,他眉眼敛着,唇角紧抿,听了她的话也没松下来多少,声音冷硬: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周兮辞看着他,点点头说好。
徐慈英的情况并不严重,医生说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厥,只是晕倒时刚好在上台阶,倒下去把脑袋给磕破了。
周兮辞赶到医院的时候,她人已经在普通病房打吊瓶,身上还穿着工作服,领口和胸前都是血迹。
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疼,站在床尾叫了声:“妈……”
徐慈英睁开眼,还冲着周兮辞笑:“你怎么来了,我不是叫他们不要给你打电话。”
一旁的小秦阿姨说道:“我叫老周回去取钱,小辞回家刚好碰到他了,再说了你这情况怎么瞒得住。”
徐慈英看了眼门外,又看看周兮辞:“外面还在下雨吗,怎么头发都湿了。”
“没下了,是出去玩弄湿的。”周兮辞走到床边,握住徐慈英的手,“疼不疼啊?”
“不疼了。”徐慈英摸着她的手背,“你怎么让小临也跟着你乱跑。”
陈临戈走到周兮辞身旁:“没关系的徐姨,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。”
徐慈英笑笑,跟陈临戈说了几句话,没一会眼睛就又闭上了。
周兮辞在这儿,秦齐红厂里还有事便说要走,周兮辞送她下楼,在路上碰到周国成,秦齐红拍拍她的手背:“你先上楼,我跟你爸说两句。”
“好,小秦阿姨今天谢谢你。”
“哎呀,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。”秦齐红道:“快回去吧,别让你同学一个人在那里等。”
“嗯。”
周兮辞转身上了楼。
四人病房里,徐慈英睡在靠窗边的那张床,帘子挡住视线,陈临戈直到周兮辞走近了才回过神,低声说:“护士刚来换过吊瓶,还有两大一小。”
“哦。”周兮辞走到床边坐下,见徐慈英指甲缝里还有血迹,起身在屋里看了一圈。
陈临戈问:“找什么?”
“盆。”
“我去买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周兮辞想到什么,“我爸好像带了。”
提到周国成,陈临戈眉头蹙了起来,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冷意:“他……”
“他这次不是故意的,是我没站稳。”周兮辞不是替周国成开罪,只是事实的确如此。
陈临戈抬眸看向周兮辞,想问这次不是,那上次呢?
可长久沉默后,他松开紧攥的拳头,问道:“周兮辞,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?”
周兮辞神情一愣,对上陈临戈黑沉沉的目光,她忽地有些难以忍受,别开眼低着头说:“没有。”
可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,陈临戈并未觉得有多意外,静静看了她一会,也什么都没说。
徐慈英情况不严重,但也还是要住院观察两天,刚好这几天周兮辞放假,她几乎24小时陪在医院里。
普通病房不让陪护,她也不回家,直接睡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,好像离开一步,徐慈英的情况都会变得严重。
陈临戈也不拦着她,只是陪着她睡了两天的冷板凳。
好不容易徐慈英捱到出院,周兮辞却病倒了,她已经有好些年没生过病,这一次病来如山倒,安安稳稳在小区门口的诊所扎了三天针。
周兮辞难得有这样脆弱的一面,来探望她的简凡连连嘘声,好像她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:“唉哟,这可怜见的,来让姐姐抱抱。”
还没等抱到,半截被陈临戈拦了下,他指指周兮辞的右手:“小心点,不要碰到。”
“好的,哥。”简凡也不抱了,乖乖坐在床边给周兮辞使眼色,仗着陈临戈看不见,可劲暧昧可劲打趣。
周兮辞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她。
没多会,邱琢玉也叫着冲了进来:“老天爷啊,你怎么这么狠心,让我们小辞这么受苦受难啊。”
周兮辞皱着眉,一脸嫌弃:“出去。”
邱琢玉挪到床边:“别这样别这样,这都生病了,火气不要那么大嘛。”